将宫夫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宫卓良知道她对自己已经心生顾忌,这正是宫卓良想要的结果,只有让宫夫人不敢再轻视自己,自己才能跟她站在对等的位置上谈条件。
“我量你也没这个胆子乱说,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到底是经过商场磨砺的悍妇,宫夫人在初时的惊惧过后,心思也沉稳了下来,心想宫卓良的这番姿态,定是要有所要求了,而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宫夫人知道自己得比对方更沉住气,才能占得更多的先机。
“对,宫夫人说的没错,这件事如果暴露了,第一个被乔家弄死的人的就是我,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宫卓良从小到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贱命一条丢了有什么可惜?用整个宫家给我陪葬,值了!”
宫卓良忽然露出了甜甜的笑意,但说成的话语却格外阴森,这样大的反差,更加令人惊惧。
这就是所谓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了,宫卓良就是叫准了宫家赌不起,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宫夫人真是恨自己瞎了眼,怎么就把个白眼狼当绵羊了,要早知道他心机这么深,就早想办法弄死他以绝后患了!
“我要和宫家彻底断绝关系。”
宫卓良看着宫夫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要的是自由,身为宫卓良、身为男人的自由。
“你想分家?”
对钱字最敏感的宫夫人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以为宫卓良这是趁机要挟,想要分走宫家的产业。
“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又有何可分?我是要你将我逐出家门,在官府正式登记另立户籍,断绝我和宫家的一切亲族关系,宫家的脏钱,我一点也不稀罕,我净身出户。”
故意愤恨的瞪视宫夫人,宫卓良让自己表现的好像是在冲动发泄。
无论是分家还是别居,宫卓良都能敲诈到大笔家产无疑,但这样一来他就还是宫家人,就得被世俗规矩所限制,受制于宫家,那种生活对宫卓良来说同样毫无意义,断就要断的彻底。
“你是说真的?”
宫夫人彻底被宫卓良弄糊涂了,但随即双眼闪烁着笑了起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宫卓良的要求居然会是这样,他明明可以要挟自己分得许多家产的,居然傻的自己要求净身出户?自己还真是高看他了,不过是意气用事的蠢货而已!
“对,从今以后,我会继续作为宫卓妍留在乔府,必要时会按你之前的计划行事,只是等到我出家守寡之后,我就要恢复自己的身份,并和宫家再无半点瓜葛。”
当做没看见宫夫人暗藏着的欢喜,宫卓良继续让自己表现的符合一个被压迫到有点变态的孩子的形象,他也想表现的一身王霸气、潇洒倜傥又游刃有余,可他毕竟才是个十二岁的小正太,还是伪萝莉外形的小正太,一下子变得太精明太理智了会被当成妖怪的。
“好,我答应你。”
宫夫人在脑子迅速考虑完利弊,就痛快的答应了,虽然宫夫人隐约觉得不该就这么放了宫卓良的自由,但再一想他在乔家左右瞒不了多久,事后也不可能留在泊城了,自己能省下不少家产不说,也不怕一个小孩子远走他乡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实在不行……花钱买命的事宫家又不是没做过!
“还有我娘亲,我以后每个月会派人来探望她一次,如果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警告似的看着宫夫人,宫卓良想起了自己这个身体的亲娘,宫卓良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照顾她,而且吴姨娘也不一定愿意离开宫家,在这里她毕竟还算有丈夫了,离了这里她就要做活寡妇了,所以宫卓良也只好提醒提醒宫夫人她的价值,这样她在宫家应该能好过点吧。
“哼,你大可放心,这些年我不也没动过她嘛。”
宫夫人闻言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看那女人本分还能勾住自己那花心fēng_liú的相公,让他这些年没有再去外边胡混,自己也不可能留她这么些年,不过经宫卓良这一提醒,宫夫人倒是更加放下心了,心想有这小子的亲娘在手,就不怕他不听摆布了。
宫夫人做生意一向有眼力、有魄力又有行动力,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一切户籍手续全部办妥了,当然,这也是银子开道的结果,她甚至没有问过宫老爷的意见,只是在最后需要他签字画押的的时候把文书给他看了一眼,就这样弄没了他一个儿子……
“天色不早了,女儿这就拜别母亲了。”
曾向乔应泽详询过户籍和身份证明的事情,宫卓良确定宫夫人送来的东西没问题,这才挂起虚伪的笑,陪宫夫人应酬了一下外面的女眷,在日头西斜之前,按规矩拜别了娘家门。
乘着轿子出了内宅院门的那一刻,宫卓良握紧自己手里代表他新身份的木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意。有了这些东西,他就有了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根本。
至于说宫家……
宫卓良不屑的撇了撇嘴,为了自己就且先容他们两年,以后自有乔家收拾他们,到时候自己这个宫家‘弃子’,就不用怕被他们牵连了。
轿子被抬到了大厅外,乔应泽接了宫卓良下轿,正式向宫家二老拜别之后,宫卓良见自己那个便宜爹一脸苍白呆滞的模样,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待和乔应泽一起上了轿之后,马上笑眯眯的挨在了乔应泽身上,把怀里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