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何子与飞影齐聚在陆鼎原的卧房中。
“可研得用法?”陆鼎原问小何子。
“小何子觉得只有两法可行:一种是直接服用;另一种是当作药引,再佐以数种温性草药用烈火煎服。”
“我们先试第一种。”陆鼎原将皇帝血交给小何子。
小何子小心翼翼的倒出小半盅,递给飞影,飞影用内力催热了,才交给陆鼎原服用。
陆鼎原坐在床上,饮下血液后开始运功催动药效。刚开始运功时,丹田处一片温热,让陆鼎原大喜过望,以为终于可以解了冷凝香之毒,可随着真气的运行,越走越寒,还没行完一个小周天,陆鼎原便一口血喷了出来。
“主子!”
“主子!”飞影与小何子一前一后抢上,扶住几欲倾倒的陆鼎原。
小何子赶紧为陆鼎原把脉,之后面色凝重的对二人摇摇头。
陆鼎原暗暗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然后声音平稳道:“小何子,试第二种方法。”
“主子,配药煎药需些时候。”小何子道,“况且,您的身子也不适合今日再试。”
陆鼎原点点头,示意二人退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夜,小何子直接端着煎好的药进来的。
“都在这里了?”陆鼎原问的是皇帝的血。
小何子跟随陆鼎原多年,自然明白自家主子问什么。“小何子取用的剩下一半的一半,此方如不成,小何子再试。”
陆鼎原点头,没再说什么,一口饮下,开始运功。
一盏茶的功夫,陆鼎原再次血喷而出,并且半边身子冰凉。
第三夜,第四夜,第五夜,小何子缴尽了脑汁,连童子血、公鸡血什么的都配上了,却仍不见成效。而仅仅五天的时间,陆鼎原已经瘦了一大圈,并且在最后一次试药后,直接晕了过去。飞影一把接住陆鼎原软倒的身子,却感到怀中的人通体冰凉。
“怎么会这样?你再试试别的方子。”飞影皱眉,拉住小何子急道。
“已经没有皇帝血了。”小何子也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
“我再去取!”飞影放下陆鼎原就要往外冲。
“没用的!”小何子大喊,泪也随着后面的低喃泉涌而出,“主子已经禁不起了,他受不住的。”
“……”飞影僵在当场,好半晌才冒充一句,“都是我没用。”
“不,不是你,是我没用,我居然解不了主子的毒。”小何子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了声。
“我还没死呢,你们想闹得天下皆知不成?”陆鼎原到底非常人,只片刻便醒过来,看到小何子哭得稀里哗啦,飞影也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不禁出口斥责。
“主子,属下错了。”
“主子,奴才知道错了。”
虽然陆鼎原出口的训斥有些中气不续的轻喘,虽然陆鼎原身子清减、面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飞影和小何子二人还是立即的跪地认错。
“都起来吧。你们没有错,也许是我为祸武林日久,老天派人来罚我,与你们何干?”陆鼎原勉强坐起来,慢慢的低声说道。
“主子没有错,属下(奴才)一定会找到法子救您。”飞影和小何子几乎一口同声道,小何子更是眼泪鼻涕一大把。
“男儿大丈夫,死也便死了,难道还怕不成?”陆鼎原摇摇头,“赶紧把你们这副表情给我收了。”
“你们没日没夜的顾了我这几日,也累了,都下去吧。”陆鼎原疲惫道。
“主子!”
“主子?”
“去吧!”陆鼎原坚决,两人也只得服从。
等二人走后,陆鼎原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是冷凝香透体的寒,毒得他身心冰凉;二是数日不见韩量,如今确已心灰意冷,想到的不是找个角落自怨自艾,而是想找韩量纵情这最后一段日子。
想到这里便怎么也躺不住了。时已后半夜,陆鼎原伴夜而起,踏月而行,避过了几个守夜的侍卫,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来到了韩量的房里。
让人没想到的是,韩量也没有睡,正在桌前秉烛夜读。
“你对医书有兴趣?”陆鼎原瞟了一眼就知道韩量在看什么。
“你怎么来了?”韩量抬头,不无惊讶。
“谁把你打了?”陆鼎原在韩量抬头的瞬间便看到韩量的下颌处一片青紫,唇角爆裂,显然是让人打的。
韩量握住陆鼎原探在他下颌处的手指,也皱眉,“你怎么这么凉?”即便是夜深露重,也绝冷不到这种地步,何况陆鼎原几日不见明显的憔悴许多。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陆鼎原到底是做主惯了的人,容不得别人回避他的问题。
“我得宠嘛,遭人嫉妒不是正常?”韩量邪笑,打着哈哈,显然就是不想回答。
陆鼎原眉头深锁,不动不说,显然是对韩量的回答不甚满意的。
韩量却有自己的法子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只见他伸手灭了灯火,接着月光吻上了陆鼎原苍白的唇。“说,是不是想我想的?”其实他也知道陆鼎原这几天肯定是有些什么事情的,他这样说不过是在暗示陆鼎原,你有不想告诉我的我不问,我有不想说的你也别再追究。
陆鼎原在没有被韩量吻上前,没觉得自己有多么想念他,但当韩量的唇粘上他的,他就觉得欲罢不能,仿佛整个身子在瞬间就烧了起来,连冷凝香的寒,好似都不那么难挨了。
于是他主动张开双臂缠上韩量的脖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