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加便被啾啾的鸟鸣声给吵醒了,他坐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哪里都疼。他伸了伸懒腰,却一不小心拉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他轻声叫了起来。
他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看到索珊正睡得香甜,便不忍叫醒她,打扰了她的好梦。燕崖内的景致很好。远处,群山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山脚下是潺潺溪水,而这一面,却是一片大好平原,只有几个小山丘孤零零的耸立着。
天气凉凉的,南加拿了一些干草盖在索珊身上,好让她暖和一点。他觉得有些无聊,便在周围转了一圈。正巧见到有一位老妇人正在喂养牲口,他便走了上去打招呼:“老妈妈,早上好!”
那老妇人抬起头,见与自己打招呼的是一个打着赤膊的年轻小伙子,便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也好啊!是远客吗?”
“对。”南加走了过去,“老妈妈,请问出燕崖内小镇大概要多久时间?”
“我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从未出过远门……啊,倒是我们家老头子偶尔出去买卖牲口,他也许可以回答你这问题。”那老妇人一面说着,将手中最后一把干草喂给了那圈养的牲口,一面颤颤巍巍地向她所住的屋子走去,“来,年轻人,你跟我来吧。”
“老妈妈,您慢点。”南加忙走上前去,小心地搀着那老妇人,说道。
“谢谢……你们年轻人,喜欢四处走走。我们家老头子,年轻时候也去过不少地方哩,现在老了,没事也不出去咯……”说话间,二人进了院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洗菜。
“老头子,有个年轻人从我们这里路过。想打听一下从这里到出我们小镇还要多久时间?”那老妇人走上前去,向她男人问道。
那老头抬起头,思索了半日,方问道:“年轻人,你去哪个方向?”
“东南方向。”
“哦,那边啊,往东南方向过去,绵延几十里都是燕崖内的地方。最少也需得两日吧。不过我老了,也记得不太清楚,太久之前去过了。”老头摆了摆手,说道。
“谢谢老人家!”
南加礼貌地微微鞠躬,准备离开。这时,那老妇人叫住了他,“年轻人,你还没吃过早饭吧?若果不赶时间,就在这里吃了再走吧。”
“这样好吗?”南加吞了吞口水,问道。昨天从山庙神迹里逃出来后,忙着赶路,他和索珊二人什么也没吃,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没关系,我们两个老人家吃饭,冷冷清清的。你就当是陪我们吃饭了吧!”那老头也热情地邀请道。
“年轻人,看你的样子,不会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吧?”那老妈妈走了过来问道。
南加笑着挠了挠头,只好说道:“在路上摘了点果子吃,没怎么吃饱。”
“现在天渐渐冷了,饿着肚子在外面睡了一夜,那怎么行?来吃点热的,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盛情难却,南加这才点了点头,道:“我还有一个同伴,也可以一起吗?”
“当然,当然。”老妇人慈祥地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我这就去叫她。”说着,南加兴冲冲地笑着给两位老人家鞠了一躬,不料拉着了腰间的伤口,疼得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年轻人,你怎么了?”那老妈妈忙上前扶起了南加,关切地问道。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南加腰间缠着的那块布本不是红色,而是被鲜血浸湿了。她小心地拆开那块布,一条红肿朽烂的伤口出现在眼前,将她吓了一大跳,道:“哦哟,你这么严重的伤是怎么弄到的?快,老头子,拿白剌药膏出来给他擦擦。”
那老头见这么深一条伤口,忙进屋去找药。
南加疼得冷汗直冒,却强忍着摇了摇头,道:“老妈妈,你别担心,不碍事的。我先去叫我的同伴过来吧。”说着,他又用那块布将伤口缠好,慢慢地向草垛的方向而去。
“索珊,醒醒。”南加回到草垛旁,摇了摇索珊,轻声唤道。见她睁开了眼,南加又道:“快起来,刚才有一户好心人家说请我们一起吃早饭。”
“真的吗?”索珊坐了起来,摸了摸肚子,道:“我可饿坏了。”
“来吧!”南加将索珊扶了下来,“我帮你把绳子先解开,不然没法吃东西。”
索珊点点头,便让南加将绳子解开来,二人并肩向那老妇人的屋子走去。
这边,那老头已经将药膏找了出来,他让南加坐在凳子上,他打开了那个棕褐色的药罐,里面装了半罐白色的药膏。
“年轻人,有点痛。”那老头提醒道,说着,他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出来,均匀地抹在了南加的伤口上。那伤口顿时又痒又痛起来,南加咬着嘴唇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那老头慈祥地笑着,一边上药,一边说道:“这罐白剌药膏还是我出去卖牲口时在另一个小镇买的呢。当时啊,正好快天黑了,那四周荒凉得很,一个人影也见不着,我不敢停下来啊,只好骑在牲口上,赶着牲口走。一路走一路找能投宿的地方。结果,也不知怎的就趴在那牲口背上睡着了。谁知人一睡着身体一软,就从牲口背上滚了下来……结果你猜怎么着?摔到了一个芒刺丛里,手脚都刺穿了。我疼得一下子就惊醒了,这才发现自己被那牲口载着不知去到了什么地方。还好有晚归的猎户发现了我,才把我救了下来,还用这白剌药膏给我擦在伤口上。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