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宁静啊!只能听到身后一对翅膀挥动的风声。索珊慢慢睁开眼睛,自己悬在半空中,翅膀扇动的空气轻轻地将自己托着,这感觉可真奇妙!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大片大片绿色的小山丘,不远处的高大的密林,高处看风景果然更别致。她发现方圆一里的树木全都被自己从湖底冲出来时的气流给削断了,不禁想起刚才在湖底那种强烈的恐惧感,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也不痛了。
“喂!索珊,快下来吧!”默农冲她喊道,“别一个人在那儿傻笑了。”
她点了点头,试着将双翅呈斜侧状,便一溜儿顺着风滑翔了下来,站稳后,她将双翅收在背后,认真地说道:“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原来人快要死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想,只会想到——我要逃出去!怎么逃出去!……”说着,她歪着头看着这三个人,想了想,大笑了起来。
“还好你是这么想,不然你可就真要死在湖底了。”卢奇笑了,理了理她的头发,“只有意志力强大的人才能通过这样的考验,你做到了。”
“让我来好好看看我们的魔女索珊。”石云挤了过来,他站在索珊面前,就像一堵古铜色的高墙,他弯下腰来仔细地观察着索珊的脸,仿佛要研究出个什么来才肯罢休,他道:“漂亮了很多嘛!你拿什么和阿比奥汀那个老家伙换的?”
卢奇笑道:“你知道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重新来过不成?”说着,他笑着示意索珊到湖边去照照自己的样子。
索珊走到湖边,趴在湖的边缘,水面上倒影出自己的模样——那个自己,长出了四颗尖尖的獠牙,瞳孔也变成了紫黑色,她的皮肤惨白惨白的,看上去有点吓人。但仔细一看,竟又有些异样的美感。
“啊,”她低低地喊了一声,“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很早以前,魔法的最初形态是人类生来就对神秘学和未知的自然力量的那一股难以抗拒的崇拜感。从而慢慢产生了各种宗教仪式和活动,而这种精神生活一直指导着后来的巫术与魔术。边地的人们很擅长魔术,魔术师在他们那里地位是相当高的,有任何大事也少不了魔术师的参与;而大漠和异邦的部分小镇人对巫术有着极大兴趣,不过巫术并不造福于人,多半巫术都是旁门左道,这也是为什么阿比奥汀不喜欢大漠和异邦,也不跟那里的人来往的原因。不过呢,魔法其实也是从巫术衍生出来的,只不过更加完善、复杂,也更加独立。实际上,魔法本来就是亦魔亦仙,我们取这两界所长,来成就自己的学习并为这个世界所用。我们的能量来源于自然,所以也要回馈给自然。所以阿比奥汀将他的‘本善’观念交给我们,同时也会给我们一些任务让我们去完成,而这些任务主要是为了三生平衡。”卢奇一边往回走,一边解释道。
“三生?”
“对,神、魔、人。”
“那我们是属于哪一种呢?”索珊继续问道。
“我们学习了魔法之后,就是属于魔了。所以你说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卢奇道。
“噢,我明白了。”索珊恍然大悟,可回头一想,又不明白了,“可是你们去完成任务的时候不是对付的也是魔怪吗?他们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魔怪跟人是一样的,也分好坏,懂吗?”
“那就跟警察和罪犯是一样咯?”索珊思索了一会儿,一个人笑了起来,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那我们算是警察咯?是警察吗?”
说着两个人走远了。
“什么警察什么罪犯?这是她那个世界的语言?”石云道。
“大概吧。”默农摇了摇头,感慨道:“卢奇可真是好耐性,面对索珊这么笨的女孩子也不会觉得烦。”
石云把双手放在脑后,看着索珊和卢奇的背影,又想想默农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住所时已经将近夜幕,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他们大多都长得奇奇怪怪,估计都是完成了任务回来一会儿;也有些已经恢复了形态,安稳地窝在睡巢里睡着了;还有的受了伤,正在拿透明的树汁抹在伤口上,那些伤口像是被野兽牙齿撕咬扯开来,非常狰狞。大家看到索珊走进来,目光纷纷转向了她,有的对她微笑一下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有的不说话,只默默地盯着她,还有的跟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新来的,她都一一微笑着回应了。
这住所没有灯,所有光源都来自月光和一种会发光的飞虫,她选择了卢奇旁边的一棵树,默农告诉她说,那棵树没什么人睡,原因是那棵树周围的飞虫太少,不够亮。她倒觉得就要不够亮才好,不然怎么能睡得着?
她也选了一个比较高的睡巢,这样就不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回来的人打扰到。
她刚选好合适的睡巢,准备躺下,便从树干后面伸出来一个脑袋:“你是新来的?”
她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之际,映着模糊的光亮,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孩子,她浓眉大眼,皮肤有些黑,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这女孩正明眸皓齿地对自己笑着,偏着头在等待自己的答案。
“对啊,我叫索珊,你呢?”
“我叫黛尔,就住在你隔壁呢,以后咱们是邻居咯。”说完,她又转过身去了,最后她说她先睡了,今天累坏了。说完这话,她便再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树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