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迟叔哈(忠迟叔啊),蔫老人嘎(您)听见了吧。成均没事儿的,蔫(你)放心好哒(了)。”显贵对忠迟说。
“显贵书记,万语千言不晓等(不知道)从乃里港起(从哪里说起)。”忠迟说。
“那就莫港哈(那就莫说啊)。”大队妇女主任李莲香笑呵呵地说。
“李主任,蔫来哒(你来了)。”忠迟站起来说。
“蔫坐下(你坐下)。蔫乃们大的年纪哒(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歹么客气(还这么客气),是在折完的阳寿哈(是在折我的寿啊)。”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忠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唯唯诺诺地说:“是完(我)不对。”
“忠迟叔,蔫(你)坐哈(啊)。”显贵书记对忠迟说道。
忠迟又重新坐下来。
“李主任,有么得事儿(有什么事),歹里没得外人(这里没外人),蔫尽管港吧(你说吧)。”显贵书记说。
妇女主任李莲香摸了摸后脑勺,吞吞吐吐地说:“歹个(这个)嘛……,歹个(这个)嘛……”
忠迟见妇女主任李莲香欲言又止,他站起来,对显贵说:“显贵书记,完(我)先走一步,晚些格尔(晚上)再来。”
“噢,乃样也好(那样也好),反正而今(现在)也得不到么得(什么)结果。”显贵对忠迟说。“蔫(你)注意安全哈(啊),千万莫着急。”
“嗯。”
忠迟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李主任,有么得事儿(有什么事)?”显贵问道。
“书记,可能问题搞大哒(了)。”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乃们港(怎么讲)?”显贵书记问道。
“在审讯喜二佬的时嗝儿(时候),他和张副大队长闹起来哒(了)。”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歹个事儿完晓等(这事我知道)。”显贵书记说。“就歹个事儿(就这事)?”
“完(我)给他们倒茶时,听王书记、庹社长和杜副局长他们港(说),好绛(好像)要定‘诽谤罪’、‘侮辱、攻击革命干部罪’和‘破坏社会治安’三条罪。”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显贵沉思了一会儿后,长叹一声气说:“唉……,这三条罪,乃一条都可以让他俩坐班房哈(坐牢啊)。而歹三条罪,有确实是成立的。乃们办呢(怎么办呢)?”
“书记,不是完港蔫(不是我说你),管它几条罪,与蔫有么得关系哈(与你有什么关系啊)?”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李莲香说出的话,着实让显贵书记大吃一惊,他看着李莲香说:“李主任,蔫乃们港出歹个话来哒(你怎么说出这话来了)?”
妇女主任辩解地说:“难道不是么(吗)?”
显贵书记说:“李主任,完问蔫几个问题(我问你几个问题)。”
妇女主任李莲香看着显贵,说:“书记,蔫问(你问)。”
“第一个问题,假如蔫是完们(假如你是我们)玉湖坪大队的支书兼大队长,蔫会乃们搞(你会怎么做)?”显贵书记问道。
妇女主任李莲香呵呵地笑起来,说:“歹个很好搞(这个问题很好办)。”
“乃们个好搞法(怎么个好办法)?”显贵书记追问道。
“上头的人(上级领导),乃们判乃们好(怎么处理怎么好),完积极配合就是哒(我积极配合工作就行了)。”
显贵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后,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假若成均和喜二佬,是蔫(你)的亲属,蔫会乃们搞(你会怎么做)?”
妇女主任李莲香看看显贵书记后,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港的(说的)是真话?”显贵书记追问道。
妇女主任李莲香知道显贵书记的性格的。她今天如果坚持说“顺其自然”,万一有一天,自己的那么多侄儿男女,一旦弄出一点事来,显贵书记就会真的“顺其自然”了。于是,她改换了口气说:“肯定会想办法,尽量不去坐班房(坐牢)。”
“歹(这)就对头了嘛。”显贵书记说。
“可是……”李莲香欲言又止。
“乃们(怎么)婆婆妈妈的,有么得话尽管港(有什么话尽管说)。”显贵书记说。
“成均和喜二佬不是蔫(你)的亲属哈(啊)。”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他两个是不是玉湖坪大队的社员?”显贵书记问道。
“歹还用港(这还用说)。肯定是哈(啊)。”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蔫跟完(你和我)是不是玉湖坪大队的人?”显贵问道。
“是哈(是啊)。”李莲香说。
“成均和喜二佬,是完们(我们)的乡邻乡亲啵(吗)?”
李莲香心想,好你个显贵书记啊,今天尽说些废话。这可不是你姓汤的作风。
李莲香想归想,借她一个胆,也不敢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说:“是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远亲不如近邻。晓等啵(知道吗)?”显贵继续说。
“三岁的小孩都晓等(都知道)。”李莲香说。
“可是,连三岁的小孩都晓等(都知道)的道理,可是,大人(成年了的人)未必都晓等(都知道)。”显贵书记话中有话地说。
“不会吧?”妇女主任李莲香说。
“难道蔫(你)不是其中的一个么(吗)?”显贵直率地说。
显贵直截了当的话,使之李莲香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李莲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