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噼啪一下发出清脆的鞭声,结结实实的打在那怪物身上。怪物发出更加凄厉的吠叫,叫声刺入耳膜,令人心颤。
真没想到这柳条还真的有用,怪物挨打,有点忌讳。没有了之前那么凶猛的攻势,而是翘起尾巴,弓起背,血红色的表皮,清晰的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就在我扬起柳条再次抽打怪物时,迎亲队伍来到跟前,一声且慢。我停住,看从花轿中走出来的闫妮,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把手里的柳条对着她狠狠抽去。
闫妮顾忌我手里的柳条,远远的站着,对那只怪物呵斥道:“球儿别胡闹。”
球儿是二奶奶家那只黑猫的名字,难道这只怪物是二奶奶家死去的猫?狐疑中我看球儿懒拖拖的凝望了闫妮一眼,尾巴拖地,一闪不见了。
我看闫妮一身新娘子打扮,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把我带进来你去做人新娘子,真够意思。”
闫妮没有因为我的质问生气,反而一脸娇羞的表情说道:“你吃醋了?”
“我吃毛的醋,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用柳条抽你。”
“别,我这还是按照你的意思,想跟你拜堂成亲。”
“哈哈哈,死丫头你别做梦了,我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娶一只女鬼做老婆。”我没有理会闫妮一脸的尴尬,紧抿嘴要哭要哭的样子,恼怒的收好柳条,对她怒吼道:“带哥去找人。”
在对她发怒之前,我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念头,闫妮是故意引诱我来这个空间,这样的话,她就能跟我长相厮守了。
看我发怒,闫妮吓得不敢吭声,长袖一挥,迎亲队伍砰然消失。
迎亲队伍消失,光线暗淡下来。四周又恢复了暗黑,我又看见绿莹莹的光在老槐树上移动。
“别看那边,是猫灵。”闫妮重新整理一下情绪,叮嘱我道。
“是球儿?”闫妮答应说是,我说难怪。二奶奶那只猫本就不是寻常的猫,被剥皮挂在老槐树上,怨气陡增就变成了猫灵。
闫妮说这只猫也是可怜。因为主人的性情大变,它遭到剥皮酷刑,死了变成猫灵,也只能呆在槐树上。二奶奶不但剥皮球儿,还把猫魂囚禁在老槐树上。
我走了好远还回头看猫灵,它在老槐树上跑上跑下,就是不能离开老槐树。
走了一会,闫妮伸手一提,手上多了一盏纸灯笼。走在阴森森,黑漆漆的路上,灯笼光把我笼罩在光圈中,也成为暗黑中一道特别显眼的目标。
“罗川屏蔽气息,别说话,跟我走就是。”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跟在闫妮身边,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阴冷气息,抗拒某一些邪恶的东西靠近过来。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其实这么做是危险的。
要是这个空间的恶灵一旦认出我来,跟他们不是一起的,那么就会发生可怕的事。
当然这件事在后来,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至于我师父,那是以后的事。
闫妮说这个空间里的幽灵,都是不甘心离开人世间,长期滞留下来,在寻找机会返回人世间。还有一部分是在生前犯下滔天大罪,在死后怕被下十八层地狱,躲避来这儿的。
所以这个空间里的幽灵,可谓是鱼龙混杂各种都有。
二蛋老爸是被二奶奶坑了,魂魄被困阻在这个空间找不到回来的路,才会导致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状态。现在的他,等于就是一具空壳,他的魂魄远离躯体,失去彼此的联系越久,死亡的几率越大。
我们在暗黑中行走,耳畔传来尖锐的怪声。有哭泣的,有吼叫的,还有哈哈大笑的。总之应有尽有层出无穷,令人无法抗拒,难以排斥,我深信,呆在这里久了,就是没有问题的,也特定变成神经病。
我们找了好久,来自人类世界的呼喊,很遥远也亲切。那是二蛋因为害怕,一次次的问:“罗川哥,你们在那。”
二蛋真混蛋,在平日里一般不会承认我是哥。也从没有主动喊我哥,在这个时候害怕了才喊我哥,要是我死了,还是他最后也是第一次喊我哥,我是不是该感动一下?
就刚才他一个劲的追问,我在毛竹林跟谁说话。
我说没有跟谁,就是自言自语。他丫的还不相信,说我在梦境里骂一个叫闫妮的人。不知道他是讹诈我还是真的,我要说梦话这事,不止是二蛋知道,狗娃也知道。
在读小学的时候,我们三把老师用来搞实验的兔子杀了烤来吃。这件事,没有谁知道,偏偏我睡午觉的时候,说了梦话。有同学告诉老师,老师喊我们去办公室,我还以为是二蛋或者是狗娃告密的。
结果还是我自己惹的祸。
那件事惊动很大,学校差点就把我们开除了,多亏我成绩还算优秀,老师看这个份上。罚我们劳动警告,如果再犯就下不为例。
呜呜呜~呜呜呜~
前面一有一个女人在哭,哭得很伤心。把我的思绪打断,也着实吓我一跳。
我刚刚想问她话,闫妮及时阻止道:“别理睬。”没有找到二蛋老爸,我有些心急,也有些心灰意冷。闫妮提醒说能被困阻在这个空间还有自身的原因,那就是来自自身的恐惧。
她问我二蛋老爸害怕什么。
我想了许久,没有想出来他害怕什么。
在这个空间只能听见人类世界的喊话,我们不能对外联系。所以不能从二蛋口里知道他老爸害怕什么,或许真的就像闫妮说的,二叔被他自己害怕的东西困阻在这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