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为花灯留步,还是为灯上的谜语留步。”声音轻柔温文,伴随着茉莉花的香气。公孙若兰闻言回首,见身旁多了位身着粉红丽裙的佳丽与一位侍女。
“回小姐,二者皆有。”
“听公子口音,非本地人氏。”
“小姐所言甚是,在下五湖四海,无所定处。”
“身处华都,足不出户,心似牢笼,好比井底之蛙,苦不堪言。连这灯谜,小女子都猜测不透,枉读诸多圣贤书。”
公孙若兰道:“小姐太过自谦,如果小姐来自民间,必能猜出此谜语。”
“还望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此物是乡间人士用的扁担。”
“谢公子,咱们边走边聊。”
沿街的兔灯、莲花灯、宫灯、骰子灯、圆灯、关刀灯,光彩艳丽,璀璨夺目,让人目不接暇。灯上的谜语让二人嬉笑言谈,猜个尽透:
嘴巴不多却能闹---吵字;
香山居士年已五十---乐天知命;
什么东西能吃不能碰---亏字…
人美境欢,热闹繁华,人群熙攘,尽享喜乐。一处龙凤灯展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那上等的绫绢、灵巧的刺绣、精美的雕刻、隽秀的书法结合一身,显得精美、辉煌、大气、高尚,拥有着至尊无上的威严与荣耀。龙灯上的谜语形象生动颇趣:
腾云驾雾非等闲
施恩布雨在人间
家有珠宝寻常事
统领兵将皆海鲜
---龍
祥云伴驾奇瑞现
朱雀遨游在九天
磐涅重生升成仙
恩慈天下在人间
---凤凰
“杀人啦。”随着喊声,众人奔走,原本热闹祥和的气氛瞬间没有,大家一片惶恐。跟在远处的几名侍卫跑了过来,将公孙若兰与小姐侍女护卫起来。“张侍卫,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小姐。”张侍卫领命而去。
公孙若兰道:“原来小姐是官宦人家。”
“小女子李雅婷,父亲是大兴城太守李劲风。”
公孙若兰双手作揖道:“失敬失敬!”
“公子不必拘礼,吾等相见,甚是有缘,何须繁琐之礼。”
“多谢小姐担待。”
“是少爷他…他…”张侍卫气啜嘘嘘跑了过来,语无伦次的接着道:“他杀人了。”
李雅婷气得玉颜失色,愤恨的道:“这个灾星,又干坏事了。”她莲步小跑地朝出事地奔了过来,公孙若兰等一行人也跟了过去。一位少女正抱着一位满身血迹的老妇人在哭喊:“娘…娘...”一旁身着上等紫绸锦袍,和田玉冠发髻,面带淫仪之色的公子,嘴里还傲吼道:“老东西碍事,该死。小娘子,跟着本少爷,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在鬼嚎什么?”他手中的长剑血迹未干,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血腥恐怖。外围围了一大圈的人们义愤填膺,却没人敢上前阻止。人们议论纷纷:“此子仗着爹是太守,欺行霸市、逼良为娼,无恶不作,干尽了坏事。这不又犯下了命案,可怜的姑娘!”“是呀,成了咱们大兴城的一霸,真是大兴城的不幸。”“此人早就该遭到天谴了,留在世上,祸害一方。”“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吧了。”“谁被他看上,谁就该倒霉了,真是上苍无眼呀!”
“尔等再议,本爷把尔等全部杀掉,丢去喂狗。”
李雅婷分开围观人群,怒叱道:“李呸,又在祸害乡邻。”
被称着李呸的公子向手下的人嚎叫着道:“来人,把大小姐押回去,这地上的小娘们,本爷要定了,谁敢阻挡,全部杀掉。”
“是,少爷。”
“谁敢?!”公孙若兰一声暴喝,怔住了这帮蠢蠢欲动的狗奴才,回首问道:“李小姐,他真是你弟?”
“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爹和后娘都很宠他,所以把他给惯坏了,成了大兴城人见人恨的垃圾。”
“那就好。”公孙若兰续道:“李呸,看在这位小姐的份上,马上给地上这位姑娘赔礼道歉,并厚礼安葬她的母亲,赔偿相应的损失,本公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呸,尔是哪根葱,敢管本少爷的闲事,在本少爷的地盘上,爷说了算。想管本少爷的闲事,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公孙若兰笑道:“人与畜生称斤两,当然称不赢。”
李呸道:“那尔还敢跟爷较劲?”
公孙若兰道:“可是人,可以宰了畜生呀!”话音落处,引得周围的人群哄然大笑。
笑声把李雅婷置身到很尴尬的境地。她让侍女,找来了马车,吩咐随身侍卫将姑娘扶上马车,一并将老妇人的尸身抬上了马车,便欲离去,却被其弟李呸闪身拦住。公孙若兰左手遥空一挥,李呸硕大的身躯被踉踉跄跄的带开一丈开外。马车车把式手中马鞭扬起,李雅婷一行疾驶而去,几名跟班侍卫紧跟其后,消失在灯红花艳的长安街中…
“杀了他,杀了他…”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围观的人群没有因为马车的离去而散去,他们希望眼前的这位公子能替天行道,杀了眼前这个恶人。恶人就是恶人,习惯形成的自然让他误判形式,狗仗人势,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奴才。李呸的一声吆喝,他手下的侍卫将公孙若兰围了起来,手中的家伙道也不含糊,陆续地向公孙若兰招呼过来。元宵佳节,不想杀人,可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