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墨睢此言,青沅剑眉微锁,眉宇间似有着些许疑惑,单听‘体修’这两字,顾名思义,倒是不难理解。只是这体修又是何种修炼方式?为何以前从未听过,莫非是哪位前辈开创的新修炼流派不成?
“体修?”青沅语气中带着疑问,缓缓说道。
“对,体修。”墨睢微微沉吟片刻,解释道,“所谓的体修,便是修外不修内,最适合没有灵根的人修炼,不过这修炼的过程,却是极其艰难。”
灵根,指的是一个人的修炼天赋,若是没有灵根之人,根本感应不到灵气,故而也无法修炼。只是青沅心中甚是疑惑,难道真的有适合没有灵根的人修炼的功法?那他们又是如何来施展术法的?
“适合没有灵根的人修炼?”青沅问道,“那么有灵根的人呢?又如何?”
“有灵根的人当然也能修炼,只不过嘛……”墨睢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故意吊起了青沅的胃口。
“不过什么?”见墨睢微微停顿,青沅连忙问到,他似乎对这体修很是感兴趣。
“适才我曾说过,体修的修炼远比一般的功法修炼要艰难的多,虽然相对与气修来说,体修的危险性要稍小一些,但是......”墨睢有停顿了一下,稍微缓了口气,说道,“人皆有一个共性,便是谁都不喜欢舍易求难?哪怕让他们选择更加危险的,亦是如此,故而将军以为有多少人会选择体修?”
“舍易求难?确实没有人会这样去修炼,便是换做我,也同样不会选择体修。”青沅有些诧异的看了墨睢一眼,先前他只是因为墨睢出手救了自己的兄弟,才这般客气,可此刻听了他这番话,却又不得不重视起来。
听完墨睢的话,青沅低着头,似在思忖着什么,墨睢没有打扰他,跟在青沅后面继续赶路,直到青沅又忘了墨睢一眼,墨睢才说道。
“而体修不仅是修炼比较艰难,而且前期相对于气修来说,战斗力是比较弱的。”墨睢又说道,“这可能就是体修未能在修炼界出现的原因。”
“应是如此。”青沅嫣然一笑,说道,“怪不得我一直感觉不到你身上的灵气,但却又奇怪你为何会这么强悍的实力?我原还以为你是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原来只是你的修炼方式不同罢了。”
特殊功法?我修炼的九幽炼体以及神衍诀,应该算得上是特殊功法吧?听到青沅的话,墨睢微微一笑,心道,他并未猜错,我的确是修炼了特殊的功法,才能隐藏我的灵气与神识。
“将军说笑了,我本乡野鄙民,以打猎为生,又哪里会有这般机缘。”墨睢轻笑道,“若非心有不忍而受人之托,我此生定是要生于山林,殁于山林的。”
“小乐你切莫妄自菲薄,修炼之人眼中,本就无贵贱一说,只有强者与弱者之分。”青沅说道,“在修炼界中,即使你在俗世的身份多么高贵,若是自身没有实力,也只不过是沦为众修炼者的笑柄而已。”
从他这话中,墨睢听出了一些信息,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世俗与修炼界之分了吗?
“将军所言极是,在修炼界中,实力才是一切!”墨睢说道。
青沅点了点头,他蓦然觉得,与这个钟乐谈话似乎很有趣。揭过这个话题,他忽然想起,这钟乐前往天元城,究竟是要找寻何人?
“小乐,之前听你说,你要去完成那人的遗愿,应该是要去天元城找人吧?”青沅说道。
他话一出口,似又觉得问的有些不妥,倒有些显得自己别有目的似得。自己参军多年,与兄弟们在一起十几年,也早已养成了直话直说地习惯,这一时之间倒也难改过来。
“我本就是天元城之人,对天元城很是熟悉,说不定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何处?”生怕墨睢误会,青沅又解释道。
听到青沅这话,墨睢便已对他的性格有了些理解,看来也是一个直性子。不过细细想来,如他们一般的将士,一腔热血都在战场之上,也不屑于玩些阴谋诡计,故而青沅是直性子墨睢也不觉得意外。
“若是此事隐秘,不足为外人道,你不说也无妨,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见墨睢低头沉默不语,以为他心中对自己有了芥蒂,于是又说道。
“将军严重了,我又岂会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亦非什么隐秘之事,我只是刚刚在想,此事或与将军有关系?只是我不知从何说起罢了。”
“与我有关?”青沅脸色一正,说道,“无论何事,但说无妨!”
墨睢低眸微微思量片刻,究竟该如何诉说此事,适才与他说自己是受了嘱托方才出山,若是实情相告,前后未免有些矛盾。
对,就半真半假的说出此事便好!
“前几日,我进山打猎,偶遇一老汉遭黑衣人追杀,待我救下他之时,他身中剧毒,已是回天乏术。他亦自知性命难存,才将此事托付与我。”墨睢停了顿一下,望了青沅一眼,又继续说道,“他道出遗言之时,方知他名姓,适才有些恍然,发现他竟与将军同姓,我才会猜想这事情大概会与将军有关。”
同为青姓?青沅听到此言之时,心中莫名‘蹬’了一下,他心道,天元城中青姓之户便只有我青家,钟乐口中的老汉定是我青家之人!
余念及此,他莫名有些不好的感觉,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老汉的姓名。
“你快说说,那人姓谁名谁?”青沅有些急切地问道。
“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