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暗星稀,天不明志,此情若悠长持久,亦不坠他人之心,晓梦破碟时,伴红月而长眠。
村民聚集之地,约有几十口人,他们穿着九黎一族特有的服饰,聚集在一处高台之下,有的人带着面具跳舞,有的人举起火把欢呼。
此番盛景,众人和歌而舞,好不热闹。若不是自己还被绑着,墨睢还真以为自己是要去参加九黎一族的聚会。
高台之上,摆放着一尊大鼎,此鼎与平常的鼎有异。但凡巨鼎,多以二足三耳呈现,像这般三足四耳之鼎,实属少见。
鼎上刻有诸多符文,观其形状,似是上古失传的文字,但这些文字多数已是只得其形,不知其意。鼎耳之上,刻有牛头的形状。
墨睢看来,此牛头的形状,与村民神龛上的画中之物有些相似,想必其中也有一定的关联。
高台之上不止有鼎,还绑着几人,墨睢看去。被绑着的人当中,却并未有钟乐的身影,他心中有些失落亦有些窃喜,看来钟乐并未落在他们手中,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几人的眼中,皆是带着一丝恐惧,想必当了祭祀品的缘故。被当做祭品,换成是谁都会害怕,就连墨睢也是如此。
墨睢被扛上来之后,村民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眼神中带着希冀与欢喜,直直地盯着高台上被绑着的人。
村长莫朝林站在台上,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下方,高声说道:“自从兵主离开我们之后,九黎一族的子民们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更甚有一些自称为轩辕一族的人,用我九黎一族的人来提升血脉力量,若是碰到九黎一族的人,你们该怎么做!”
“杀!”下方的人都显得很愤懑,齐声高昂地大喊道。
“轩辕一族是我族的大敌,但我们也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些身上带有我们九黎一族气息的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你们说是不是!”
“是!”
墨睢并不知道九黎一族与轩辕一族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个祭祀虽然弄的有些残忍,但听到莫朝林的话,突然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人。
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若要真正的做到,着实不容易。
“眼前这几个轩辕一族的人,体内有我们族人的气息,我还探知到他们体内的族人的气息并非与生俱来,你们说,该怎么办!”莫朝林又说道。
“将他们祭祀兵主!祭祀兵主!”
听到这,墨睢心中有些疑惑,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只心想这老头子是不是脑子坏了,我什么时候杀害过他们的族人,竟要把自己祭祀。
难道说莫汉广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把莫汉广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钟乐又去了哪里?墨睢心中想到。
“龙一,什么时候动手?”
龙一与龙七以防有人发现他们,并未动用神识查探,但他们的耳力亦是惊人,再说他们的藏匿之地离高台也不远,自然将里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等等!我倒要看看他们搞什么鬼。”龙一嘴角一扬,笑着说道。
二人谈话之际,那边的祭祀已经开始,他们听到莫朝林说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话语,但他们知道,这应该就是召唤兵主的咒语。
莫朝林咒语念完之后,忽然天生异象,只见天空上方,那一轮弯月,被血红渐染,逐渐地从灰暗的白色变得血红,犹如洒上了殷红的鲜血。
红月之下,只见巨鼎上方逐渐出现了一道虚影,那道虚影犹如天神下凡般高大威武,它空洞的双眼望向了高台之上。
虚影嘴角泛起一丝邪笑,空灵得声音依稀在众人耳边回响:“祭品不错,血脉之力很纯!”
墨睢看着眼前的虚影,微微有些发楞,这世间怎会又如此诡异的事情,自从进入蚩尤谷之后,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他感觉自己走入了一个不寻常的世界之中。
我一定是在梦中!我还在做梦!
可随即到来的痛苦却让墨睢不得不相信,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切。只见虚影从半透明的身体上发出了数道光芒,每一道光芒都连在了众人的身上。
它竟然在吸收自己灵魂与血脉之力!
虚影想要的祭品不只是墨睢与那几个被绑着的人,就连一心想要复活兵主的九黎一族,也被它当做了祭品。
“这不是兵主!这是恶魔!”
九黎一族的人心中惊呼不已,皆想从它的魔爪中挣脱,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是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当做祭品,灵魂与血脉都被它当做养分汲取。
望着眼前的虚影,莫朝林心中有了一丝后悔,难道九黎一族就要毁于我手?我对不起兵主,对不起九黎一族的族人,我是罪人!
他的泪水汨汨流淌着,蓦然间,他感觉到有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他回眸一望,看到了妻子在对着自己微笑,莫朝林心中顿时多了一丝温暖。
她并不怪自己,莫朝林也开始笑了,他闭上了双眼,享受着妻子最后一刻的温柔。
“该死,我感觉体内的力量在消失!”龙一咬着牙说道,“我先拖住他!龙七,你快走!”
“我先通知龙组的人,想必很快就有人过来救援!”
掏出通讯器,龙一却发现通讯器犹如废品一般,毫无作用,他不禁暗骂道:“该死,怎么通讯器坏了。”
“应该是被它的力量影响了,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