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湖畔之中水波不兴,凉亭处,两人一起一座,相视片刻。
墨睢走到白若篱面前坐了下来,莞尔一笑道:“你又怎知我不知这是否是好酒?”
“哦?”白若篱惊疑一声,说道,“你且说说,若是令我满意了,我这府里的好酒任你品尝!”
墨睢说道:“当真?”
白若篱有些不悦道:“我堂堂封天帝国的王爷,难道还会诓你不成!”
墨睢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他品尝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便已微醺。白若篱饶有兴致地看着墨睢,心中疑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诚王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墨睢忽然吟道,他兀自斟了一杯,小酌了两口,又吟道,“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好诗!好诗!”白若篱拍手称赞,但随即又眉头微皱,说道,“但不知为何,少侠诗中却有些许离愁?”
听到白若篱的话,墨睢心中苦笑不迭,他也不过是窃取他人之作,然后稍加改动,才吟出这四句诗,他停顿片刻,忽尔长叹一声,说道:“从天渊城到封天城,也有些日子了,难免有思乡之情,让王爷见笑了!”
“思乡之情,每一个离家之人尽皆有之,又有何见笑不见笑的。”白若篱微微一笑,又说道,“不过少侠年纪轻轻便对美酒有如此认知,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墨睢说道:“酒能解忧,以往烦心之时,亦时常饮酒,故而才有此一叹!”
白若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少侠请坐!”
看到一个王爷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墨睢也有些受宠若惊,心道,看来这白若篱亦绝非常人,他来找自己准没什么好事。
不过墨睢并未着急,他在等白若篱先出口。
两人对坐而饮,一杯又一杯,地上的酒坛散落了一地,再看两人的脸色,似未尽兴,又好似早已酩酊大醉。
墨睢不时地看看远方,他扶着石桌,一副摇摇晃晃地样子,佯起欲行。
“天色不早了,王爷若无它事,钟乐便先行告辞!”
清风拂过,白若篱的醉意好像少了几分,他说道:“少侠且慢!”
墨睢说道:“王爷还有何事?”
短短两句,两人好像醉意全无,墨睢又重新坐了下来,心道,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白若篱说道:“你要去魔法学院的事情少三兄已经告知我了。”
墨睢说道:“王爷就是城主的故友?”
“正是。”白若篱又说道,“我今夜找你前来,是为了一件事情!”
墨睢问道:“何事?”
白若篱说道:“其实我早已不管庙堂之事,前日君主招我入宫,交予了我一个任务?”
墨睢说道:“这任务与我有关?”
“少侠果然聪慧,看来少三兄没有选错人!”
墨睢憨憨一笑,心中却是诽腹不已,这也算是聪慧?既然你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只要是个人都猜得到。只是这等台面上的话,墨睢听起来还真是不习惯。
白若篱又说道:“西方之人来我天渊帝国开设学院,想必也不是开学授徒这么简单。”
他话还未说完,墨睢便说道:“你是要我去魔法学院做卧底?”
白若篱笑道:“事成之后,君主必有重赏!”
墨睢对重赏倒是无所谓,他想起现在曲凌萱还没有下落,若是有了他们的帮助,定能找回曲凌萱,余念及此,墨睢心中微微一喜。
“我不要什么重赏,只需你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白若篱眉头紧皱,心想,难道他准备狮子大开口不成,也好,暂且看他是什么样的条件。
“何事?”
“替我找一个人!”
“何人?”
“天渊城中一个叫曲凌萱的小女孩。”墨睢沉吟片刻,又说道,“我想以你们的力量,不难找到她,这条件也不算太过分。”
白若篱爽快的答应道:“好,明日我便吩咐人去寻找曲凌萱的下落。”
既然事情已经谈完,墨睢也不便久留,他即刻起身告别离去。临走之时,白若篱从身上取出一枚白玉戒指。
“这是我的信物,只要你出示信物,便可随意出入王府。”
墨睢一笑,也不拒绝,随即接下了白玉戒指。白玉戒指戴在手上,墨睢感觉到戒指之上,似有灵气在缓缓汇入其中。
不愧是王爷,出手就是阔绰,随随便便一个信物便是能储存灵气的白玉戒指。虽然这戒指对于墨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他还是笑纳了。
墨睢走后,白若篱走到后花园的另一处,那里有一位老者端坐在假山嶙石之上,他手中平持着一支竹竿,似在垂钓。
半夜垂钓,也真是有些独特。不过老者闭着双眼,他心外无物,仿佛不是在垂钓,而是在休憩。
白若篱走到他身旁,语气之中满是敬意地说道:“先生,如何?”
能让一个王爷如此恭敬之人,这老者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老者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坐在原地。
平静的湖面之上,忽尔荡起了涟漪,白若篱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不过令白若篱有些疑惑,为什么鱼儿已经上钩,他还不收钩。
就在他疑惑之际,老者的手忽然往后一拽,水面上扑通一声,一条金色的鱼从水中跃起,不,是随着钓鱼竿而起。
老者旁若无人一般,他轻轻地取下鱼钩,将鱼儿又放生。
白若篱在一旁看着,没有发出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