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元墨别开脸轻咳一声,正色道:“阿玦那小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小太爷,裴二小姐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万一此事闹开了,裴阁老的颜面往哪儿搁?”
裴明兰心下自有分寸,卜誉是不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的,便笑道:“是,明兰记住了!”
“你记住就好!”宇文元墨一板一眼的点头,“去吧!你该回府了!”
裴明兰冲他略福了福,便拉着冬至进了后门。
看她们主仆进去了,墙角拐弯后的宇文元墨才带着四个随从离开。
不顾开门婆子的惊讶,看了一眼失了魂魄般苍白着脸瘫软在地上的冬至,裴明兰淡淡吩咐道:“命人将她绑了,送到我娘那里!”
裴夫人、裴阁老处,听裴明兰将今日事情一一道来,夫妻俩俱是又惊又怒,没想到林家人竟然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
林敞都已经成了全京城中的笑柄为人所不齿了,竟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饶是裴阁老再有涵养,也气得脸上涨红,拍着桌子要找林家讨要个公道。
好容易裴夫人给劝住了。事情闹开,明兰的名声也会受到连累!
至于冬至,早已吓破了胆,略审一审便了然。
原来当初林敞不仅仅勾得裴明兰对他死心塌地,更是将冬至骗上了手,许了她将来裴明兰嫁给他之后便抬举冬至做正儿八经的体面姨娘!
如今冬至珠胎暗结,肚子里已经有了林敞的骨肉,林敞以此要挟利诱她算计裴明兰,她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裴阁老和裴夫人这回真是气得眼前发黑恨不得叫人将冬至拖下去打死!
冬至吓得人不人鬼不鬼只是磕头,痛哭流涕的求饶。
裴明兰便笑劝道:“爹娘何必为这种背主的东西动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
裴夫人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兰儿说的不错,为这种下贱东西置气她还不配!好了,闹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这件事你别管了,娘自会处置!”
裴明兰福身退下。
冬至腹中的孽种自然留不得,裴夫人命人灌了落子汤打掉了,软禁了冬至。
三日后一碗哑药下去,命人牙子带走,吩咐将她远远的卖离京城,这辈子她都别想再回来。
经过此事,裴夫人心惊后怕之余更动了彻查的念头,暗中吩咐靠得住的管事、婆子媳妇们先明察暗访,将所有人一个个理了一遍,稍有不安分嫌疑的,统统打发了出去。
单说这日裴明兰离了父母跟前回了自己院子,命人将被母亲责罚跪在院子里的春分三人扶回她们的屋中,简单用了晚饭,便闭门休息。
淡淡的烛光下,她坐在圆桌前品茗静静的等候。
烛影微微的晃了晃,慢慢侧身抬头,便看见了厉风孤傲如削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
“影主。”他微微低头拱了拱手。
裴明兰微微笑了笑。
与窦文樱一样,这一世,她的真正身份也没有瞒着厉风,因为厉风,绝对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他已经完全接纳信任了她,那么她的一切都不必要瞒着他。
“林敞怎样了?”她问。
厉风道:“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尾椎骨,已经瘫了。这辈子也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裴明兰轻轻点头,又道:“虽然如此,可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这个人太卑鄙、太无耻了!就凭他做过的那些恶事,死一百次都不够!身体残缺的人只会更加变态凶残,既然已经是个废人,那就更没有必要活着!
“知道,”厉风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淡淡道:“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要不了几日,他便会自尽!”
裴明兰终于放心,微笑道:“辛苦你了!”
“影主不必客气!若无他事,我先走了!”
裴明兰点头,看着厉风身影一闪离了眼前。
其实今日,即便没有遇上宇文元墨一行,林敞也不可能得逞!
上次芙蓉园之事冬至那般热心热络的替林家传信,又不动声色的百般撺掇,裴明兰不是傻子,岂有不疑心她的?
这次又一力劝说引诱她出门,就凭冬至的道行,那份急切根本就等于明晃晃的写在脸上,裴明兰根本用不着猜也知她肯定另有所图。
于是她顺势答应了她,不动声色,想要看看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会干什么!
冬至可真没叫她失望,果然又算计了她一次!在春分三人茶水中下了泻药,让她们另外雇车回府,却在她的茶水中下了méng_hàn_yào,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弄到了城外杏子林中!
她却不知,其实这一切,都明明白白的落在厉风带领的其他影盟人的眼中。
当时宇文元墨主仆突然插了一手,厉风当机立断,立刻带着影盟的人撤退得干干净净。
影盟如今绝对不能暴露在任何人、任何势力眼中,宇文元墨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万一被他察觉周围有人,顺藤摸瓜查起来,难保不是麻烦。
宇文元墨是有名的战神,林敞那些属下虽然也不弱,但想要灭了宇文元墨主仆几个却也不能够!
于是,厉风想也没想,抛下裴明兰便带着人走了。
因为他知道,裴明兰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夜间一番见面,果然如此,裴明兰甚至对他没有出现半句质问也没有!只问了林敞。
就好像笃定他定会追着林敞去一样。
厉风心里下意识的有些恍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