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了!”他苦涩一笑,放任自己四仰八叉躺在沙地上。
他随随便便挑的一辆马车,没想到竟会碰到这么两个明显不是正经宾客的人!
他们,会是谁?
眼眸微眯,自己不知道,或许爷会知道?只是,想到自己方才答应了他们的话,他又打消了告诉主子的念头。
只要那两人不是敌人,足矣。
闭上眼睛休息了没多久,他便感觉到身体舒服了许多,于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似乎,身体变得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虽然因为失血过多依然虚弱,可是,身体却有一种恍若脱胎换骨的感觉……
是夜,钟粹宫中,宇文元桢在安慰着白日里受了惊吓还没怎么回魂的林贵妃。
此时的林贵妃,俏丽的小脸苍白无色,一双妙目充满惶然惊惧,宇文元桢坐在一旁柔声安慰着她,看着青芒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安神汤。
女人,就该是这副模样。柔弱娇怯如菟丝花,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仰慕,以他为天,遇上意外只需往他身后藏、将他当成唯一可信任、可依靠就够了!
宇文元桢十分满意而温柔的看着林贵妃,忽然想起了死去的皇后窦文樱。
那个女人,今天发生那种事如果她在场的话,肯定不会惊惶着扑向自己寻求庇护吧?她肯定会迅速反应,挺身而出将自己挡在身后,在自己出言之前便呼喝安排着侍卫们进行防备和搜寻。
哪里有半点女人的样子?又将自己的颜面置于何地?
宇文元桢眉心微蹙,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厌恶。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她来了?
他不自觉拂了拂袖,仿佛要把这闹心的女人从脑海中拂开!
“皇上,贵妃娘娘!睿亲王求见。”大宫女红荔上前,躬身说道。
“老五来了?叫他去御书房,朕这便过去!”刺客死了三个,逃脱了两个,宇文元墨理所应当的承担了搜寻刺客的差事,宇文元桢以为有进展了,精神一振。
“皇上,”红荔有些为难的道:“睿亲王说,说他正好有事要找贵妃娘娘……”
林贵妃与宇文元桢相视一眼,笑道:“既如此,那便让睿亲王爷进来吧!皇上您说呢?”
林贵妃其实很想宇文元桢政务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会拿来跟她吐槽、发牢骚,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安慰他、为他出出主意。久而久之,等他变得习惯了,那么自己就可以进一步试探着参与政务!
如此也不辜负了自己身为穿越者所带来的先进思想。
只可惜,宇文元桢格外厌恶后宫干政,回到后宫他要的只是温柔小意、是体贴服侍、是奉承讨好,从来没有向后宫嫔妃们吐过半句关于政务朝堂的槽!
有一次林贵妃见他怒气冲冲、神情郁郁从前朝归来,大着胆子试探问了句“皇上可是遇上什么为难事?”惹得他立刻翻脸,锐利冷清的目光盯了她半响,丢下一句:“这不是你该问的!”扬长而去,足足七天没有踏足钟粹宫半步!
林贵妃费了百般心思讨好奉承,才将他哄得回转了来。
自那之后,林贵妃就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及半个字朝政,尽管她心里不知叹过多少次“怀才不遇”也不敢再试!
一听见说睿亲王求见,她和宇文元桢想到了一处,认为他是来禀报搜寻刺客之事的。想必是看到自己很快就要做皇后了,今日自己正好也在场,睿亲王这是在借着机会向自己示好呢!
而对自己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大好的契机。借着这件事,自己可以帮着出主意,今后顺理成章的,可以帮着出更多的主意!
“也罢!叫他进来吧!”宇文元桢心下虽然有点儿意外以及不快,略沉吟还是点了点头。
宇文元墨着月白华服踏步入了偏殿,向二人请安。
宇文元桢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胞弟一向来信任爱护有加,不等他行礼便抬手笑道:“都是自家人,私下里哪儿那么多虚礼,快坐!是不是有进展了?是谁指使的?”
他眸光一沉,带着锐利。
“还没有那么快,”宇文元墨拱手坐下,摇摇头道:“是臣弟疏忽了,没料到太平了两年冷不丁发生这种事!逃走那两人只怕难以再查到,还请皇上心里有个准备!不过,他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宇文元桢对于这个答案倒没有多失望,在北疆的时候,尤其是最后那两三年,遇到的刺杀还少吗?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查得到对方底细的。
身居这个位置,暗地里不知多少双漏网之鱼的眼睛盯着,不时有人跳出来想咬一口,这太正常了!
查不到便查不到吧,只要身边侍卫得力,防守严密,便是来再多的人,又有何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林贵妃立刻便道:“可是此事也不能轻易就这样算了!那些贼人好大的胆子,连皇上都敢行刺!王爷内紧外松还是继续追查的好,抓住了罪魁祸首,也好给那些不安分的人一个警告!至于那三个死了的,不如暴尸城门,让所有人都看看,刺杀皇上是什么下场!说不定,还能来个引君入瓮,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古人不是最讲究入土为安的吗?偏偏不让那三个死鬼安宁!倒要看看他们的主子管还是不管!
管了最好,可以趁机抓几个活口!不管嘛,那幕后者也不怕寒了属下的人心吗?
宇文元墨瞟了一眼林贵妃没有说话,又看了宇文元桢一眼,眼中划过一抹疑惑。
宇文元桢有些挂不住,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