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摇头,指着皮肤已经逐渐苍白的丝丽雅,“教材坏掉了怎么办?”
亚当斯道:“里约会来收走的。”
亚当斯放下盒装牛奶,走来将丝丽雅血管的细针抽调,细心的给她处理着针眼,一举一动都叫人赏心悦目——倘若他手下的丝丽雅还有呼吸的话,大概会是很温馨的一幕。
半晌,丝丽雅的手腕已经看不到针眼的存在。
亚当斯站起来,对上丝丽雅已经空洞溃散的目光,伸手将她的眼皮蒙下,在丝丽雅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晚安,可爱的玫瑰。”
慕眠在看去,只觉得眼皮闭上后的丝丽雅,此时看上去竟然和初见她时,甜睡的模样没多大的区别。唯独皮肤的肤质太过苍白,嘴唇失去了色泽,可一点不减她的甜蜜满足,甚至比初见时更甜美。
慕眠心想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等到尸体冷却,一切的美好都将腐朽,就好像盛开的花凋零的一刻。
这会儿慕眠也算明白之前萨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为什么说亚当斯的艺术是最完美的?
因为亚当斯的确可以将人变得更美好,美丽的盛开再美丽的凋零。
你看,现在将丝丽雅交给杰克或萨拉简直刚刚好。
这样杰克可以更方便的取下自己想要的皮肤,还不会鲜血淋淋。
萨拉想要的头发,也还未枯萎。
慕眠失笑,最后看了丝丽雅一眼。
这个女人,从遇到亚当斯,被亚当斯捕获的那一刻,都是幸福的。哪怕是在死掉的那一刻,都是满满的幸福感,没有丝毫的恐惧。
亚当斯给了她一场梦,最美的一场梦,到底都没从梦中醒来。
是不愿意醒来,还是沉迷太深,不知道该怎么醒过来了呢?
慕眠没有再深入去探知这个问题,死去人的心情和她无关,她只愿面对眼前。
亚当斯把玻璃杯里的鲜血端起来,然后当着慕眠的面,开始进行存储处理。
这会儿亚当斯再次进入认真的工作状态,并没有专门去叮嘱慕眠什么。
慕眠跟着他走,回到了他的工作室,看到亚当斯似乎来了灵感,又要开始画画。
在画画之前,他必须对鲜血进行加工,这份加工慕眠已经见过了,作用就是让鲜血更利于成为美丽的染料,又不会被人发现,还有特殊的香味儿,不会成为放久后的腥臭。
亚当斯工作起来,似乎是感觉不到时间过去,也感觉不到旁人的。直到他的制作好了自己的染料,回头看到身边安静的慕眠,暗金色的眼睛柔和的微亮,对慕眠招手道:“觉得无聊吗?”
“不,很有意思。”慕眠笑道:“我觉得多跟你学学,说不定没多久也能成为一个出名的画家。”
亚当斯说:“新鲜的染料会更美丽,我们要留下她的美丽。”
“我答应了她,要为她画一幅画。”
慕眠知道他说的是丝丽雅。
亚当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慕眠。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丝丽雅,她忧郁的样子很美丽,像蓝色的郁金香,让我想到了一种更美的色泽,从红里透出的幽蓝。”
“我希望她能活过来,更有生机,更加的迷人。”
慕眠看着照片里的丝丽雅,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她。
因为真的很不一样,照片里的丝丽雅给人的感觉其实很普通。
如果不是亚当斯的话,慕眠都没注意到她的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睛低垂着,初看时没什么感觉,但是仔细去欣赏她时,会发现的确是个有点特殊魅力的女人。
然而,这点魅力实在比不上刚刚在玫瑰花堆里的丝丽雅,那样的丝丽雅更美更耀眼,是个能让男人一眼就为之着迷的高雅尤物。
“她的确在你的照顾下活过来了,并盛开得更迷人了。”慕眠说。
亚当斯垂下眼皮,“可是却不是想要的郁金香。”
慕眠想到他最后对丝丽雅说的那句话:可爱的玫瑰。
不由的低笑一声,幸灾乐祸道:“老师觉得是自己买错了种子,还是自己种植方法出错了呢?”
亚当斯无奈看了她一眼,又递给她一张卡,“我要画画了,你可以留在这里观看,也可以去看蜘蛛。”
“可是我不知道路啊?”慕眠把那张卡接过来,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主人,我已经扫描出正确路线。]小助真信了慕眠的假话。
慕眠在脑子回应他一声:你都给我看过朱雉和地狱犬的对话画面,我怎么可能真不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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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摸摸她的头,“让你的狗带路。”
慕眠顿时抬起目光,直直看着亚当斯一眼。
亚当斯神色不变的微笑道:“我更希望你能陪伴在我身边,做我的助手?”
“哼。”慕眠毫不犹豫转身,“你认真画画起来根本就不认人,无聊死了。”
出了亚当斯的工作间,慕眠把面具重新戴上,走回到派对中找了个兔子头罩的服务员问:“我的宠物受伤了,被人送去治疗,你知道在哪里吗?”
“请跟我来。”兔子头罩男给慕眠带路。
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兔子头罩男把人带走就走了,慕眠则被人拦下。
拦下她的人是个高大的光头汉子,上下打量慕眠一圈后,语气古怪道:“你是?”
慕眠没说话,直接把亚当斯给她的卡片亮出来。
“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