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说点什么好让今天的会面不要太难堪,却听伯爵话锋一转:
“虽然你所说的一切大概都是在故意说给我听,但你的母亲如果知道了应该也会很开心吧——她的女儿,已经可以用手段保护自己了。”
语气竟带着几分纵容。
不等弗莉嘉再说什么,伯爵挥了挥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先到这里吧,塞勒小姐。”随即又补充道,“你可以让仆人带你去找拉斐,毕竟,那孩子可是宁愿放弃继承权也要绶约给你呢。”
这是默认了绶约的事。
弗莉嘉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顺从地退出了书房。
看着少女款款离去的背影,伯爵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年那个冲他羞涩微笑的女孩——他和拉斐终究是不一样的。
维利·坎帝斯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了爱情而放弃一切的人,蓓吉当年没选他,也许没选错。
已经在仆人带领下去见未婚夫的弗莉嘉自然不知道,虽然存着试探她的心思,并且也在种种原因下安排了这次谈话,但伯爵其实打从一开始,就决定接受儿子那看似不合规矩的请求——他并不是个死板的贵族,而且也从来无意于为难那个人的女儿。
困惑于伯爵态度的弗莉嘉很快遇到了令她更纠结的事。
她在通往拉斐房间的走廊上碰到了亚楠布。
似乎是刚从校场上回来,男人身着一身严谨而禁欲的骑士服,扣子依旧一路高高扣到了喉咙——让人忍不住想要撕开看看里面的风景。
仆人低垂着脑袋站在离两人稍远处。弗莉嘉矜持地冲着面前虽面无表情但依旧深邃迷人的男人提了提裙摆,“很高兴见到您,亚楠布先生。”她刻意叫了他的名字。
此刻男人应该冷淡地对她点点头并说“也向您问好”,然后径直离开——就像他一直以来做得那样。
却不想,男人几步靠了过来,来不及往后退的弗莉嘉此刻只能看到男人胸前闪闪发光的金色勋章。
男人微微弯下腰,唇瓣低伏在她的耳边,“您确实应该高兴——恭喜您,驯服了我的弟弟。”
然后不再停留,抬步与她错肩而过,徒留在原地被男人的低音炮撩得酥麻的少女。
等弗莉嘉反应过来男人说了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迈开长腿远远走开。
他说什么?驯服了拉斐?
她很想追过去问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了眼一旁垂首等候的仆从终究咬牙作罢。
“走吧,去找拉斐。”
离开前,她再度回望了一眼已经看不到人影的走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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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芮——弗芮——”
眼前突然被凑近了一张放大的人脸。
“啊,抱歉,我有些走神了,拉斐刚刚说了什么?”被唤回了注意力的女孩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
她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刚刚与亚楠布偶遇时他所说的话——“驯服”。
这种刻薄的字眼可从来不会从那个克制而守礼的骑士口中吐出。
更何况,她虽然存着蓄意勾引的心思,但还完全没来得及付出什么实际行动,两人的关系也还处在几乎是陌生人的地步——他没有道理对着自己说出那样一句近乎是讽刺的话。
所以,他这么反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坐在对面的男孩却不容她再多想,提高了声音,“你已经第二次走神了。”男孩微鼓起脸颊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不等弗莉嘉再次道歉,男孩的脸突然又变得有些红,视线有些不好意思般地转向了一边,声音也跟着软了下去,“我、我刚刚是在问,弗芮的伤…好、好了吗?”
伤?什么伤?
弗莉嘉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男孩指的大约是上次他的强硬给她留下的不适,有些哭笑不得,“都过去那么久了,肯定都好了呀。”
“那…那、既然好了的话,可以再、再来一次吗?”男孩似是给自己鼓劲一般再次提高了音量,眼睛却害羞得紧紧闭了起来,只有耳朵还在一动一动地等待着判决。
弗莉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段日子拉斐一直待她小心翼翼,也没有再提起那件事,她还以为男孩因为愧疚羞涩不愿再提,原来是——在等她伤好。
男孩因她的笑声有些恼羞成怒地睁开了眼,“有、有什么好笑的啊!”随后的辩解却又再次气弱了下来,“这次的话,肯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大概是这样露骨求欢的话语对这个脸皮极薄的少年来说太过超纲,少年的脸已经红得滴血。
少女却丝毫没有同情心地继续欺负着他,“哦?看来我们拉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