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凝喉间苦得难受,她如何恳求唐熙东开门,唐熙东都不肯。最后,她只能难过的离去。
她和温俭从小区里走出来,陆之寒立刻抬起头迎上去。
看着陆之寒的脸,陆之凝低头叹了一口气,最后拉着温俭走了,一句话也没有和陆之寒说。
坐在车里,陆之凝哭了,她的肩膀抖动着:“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晚晚的孩子会没了。你说……之寒怎么就那么糊涂。晚晚以后该怎么办?”
温俭心口也是发堵,他拥着陆之凝安慰她:“之寒他也很难受,他们的事,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
他隐约的能感受到陆之寒的心情,他是孩子的父亲,亲手送走自己的孩子。他心里不比唐晚好受。
陆之凝和温俭离开后,陆之寒又垂下了头。
他在小区门禁外走着,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唐晚住的楼层。当那层楼里的灯光彻底的暗下去之后,他严刻的抿着嘴唇,久久的注视着,眉头皱着。
麻药的效果过了,唐晚疼得在床上蜷缩起来。她的肩膀不住的抖着,她感觉身体坠入冰窖。
最冷的不是她的身子,是心。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她极其的渴望做妈妈,满心欢喜的期待她的孩子到来。可是现在,她的心被孩子带走了。孩子没了,她也没有了心。
早上,宋文进去第三次看她。“唐唐,起来吃一点儿,妈做了你喜欢吃的甜汤。”
唐晚脸色苍白,她皱着眉头翻了一个身,声音疲惫而无力:“我不饿。”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不饿。”宋文的眼眶又红了。
唐晚的眼睛也湿了,但她不肯睁开眼睛:“你让我睡一会儿,我好困,饿了再叫你。”
宋文还欲再劝,见唐晚松开了皱在一起的眉,脸色很平静,就像是真的困了在睡觉。
她就不忍再开口。
唐耀今天一直到十一点才出门,他让辛娟在家照顾唐晚。
从昨天到现在,唐家的气氛一直很低沉。连一向活泼的唐心也不敢笑,不敢肆意的玩耍,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她要进房间看唐晚,被宋文拦住了,说:“姑姑生病了,在睡觉,你不要进去吵她,让她好好休息。”
唐心紧张的问:“小弟弟怎么样了?姑姑什么时候好?”
他们的声音很小,但唐晚还是听到了。听到“小弟弟”三个字,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蜷缩在床上,眼泪打湿了床单。
她的孩子没有了,唐心的弟弟没有了。
宋文的喉咙像是堵着石头一样难受:“以后不要再提弟弟了,弟弟去了很远的地方,需要很久才能和你玩儿。”
唐心并不懂,她还要问,被辛娟拉走了。
唐耀今天十点多才离开的,他让辛娟留在家里照顾唐晚。
他开车出小区的时候,看见站在门禁边的陆之寒。他面容憔悴,一双眼睛黝黑凄冷的盯着唐耀的车。
唐耀的火气当即就蹿了起来,他差一点儿就把车停下来,下去揍陆之寒了。但他还是忍住了,紧紧的捏着方向盘,把车开走了。
他的公司很快就要开始运作,今天是请有关部门的领导吃饭。
他没想到,这个领导是唐晚的同学。两人一言即和,两人在某些事上有着高度相似的看法。
这个人就是严征,严征其实早就知道他就是唐晚的哥哥。和唐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听她提起她的哥哥。
本来今天的饭局不需要他参加,但他想了想,还是来了。
相关部门的领导是妹妹的同学,办起事来很方便。唐耀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不免频繁的向严征敬酒。
他就坐在严征的旁边,而严征另外带了一个人过来,看着一表人才,是严征的表弟,叫林皆。
“晚晚最近好吗?”严征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端坐在桌边,嘴角微微的瞧着,疏离中又有着礼貌,看起来就像一个正义的人,而不是那些**在酒|肉|歌林中的人。
他给人的形象很正义,让人无端的有一种信任和崇拜的感觉。
听到他问起妹妹,唐耀很是受宠若惊。但他联想到妹妹现在的情况,叹了一口气:“我那个女婿……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他和我妹妹离婚了,不过算他还有点儿良心,把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我妹妹了。”
严征听完,眉梢不自觉的挑了一下,一抹兴奋的光,快速的从他眼中闪过。
他的血液异常激动,但是脸上却还装出悲伤的表情:“晚晚离婚了?”
唐耀喝了一口酒,心中不是滋味:“他们……哎,现在孩子也没有了。我妹妹难受得饭也吃不下去。”
林皆一直静静的坐在桌边,当他听到唐耀说唐晚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他握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颜色也暗淡下去了。
他感觉喉咙间苦涩,慢慢的端起水喝了一口,无奈更苦。
严征端起杯子和唐耀碰了一下说:“我也很难过,前几天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人生无常,改天我去看看她。”
唐耀没说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回去的车上,严征打开了车窗。吹着微凉的夜风,他的嘴角时不时的翘起来。他拿着手机打唐晚的电话,得到的提示是关机。
他居然不失落,而是摇着头笑起来。过了没几分钟,他再一次的拨唐晚的手机号码,依然是关机。
但他居然还能笑出来,像是遇到了开心的事。
林皆从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