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钰压着嗓子说他。
冯褚脸憋得通红,一个劲冲冯钰使眼色,示意她先不算这帐。冯钰且看看周遭,现在确实不是算账的地儿。
她转个身,咳嗽两声,瞧着众人脸上神情,各大不同,心里也是急的冒泡,到底是开场容易收场难,冯褚冒冒失失的把女子家里人找过来,还说了那些不公的话,实在另她头疼。
忽然,入眼处看见衙门外进来两人,一前一后,围观的百姓自主让出条小道。
定睛一看,原是衙役与张显。
两人瞧当前局面,各有各的懵,尤其张显,那头上都快下雨了,大概是雾太久。
冯钰望着两人片刻,心生一计。
“既然张老板来了,那正好随我衙门人等去确认那凶手。”冯钰说。
张显更懵,看着她,道:“此往何处?凶手又是何人?”
“暂不可透。”
冯钰行事依旧风火,此话一出,旁听的百姓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要去逮凶手,看来案子确实是破了,各自说着心里话,识相的,也就散了,不识相的,也许是想留衙门晚饭。
“阿…冯仵作,凶手真的找到了吗?”冯褚一顿小跑到冯钰旁边,问她。
冯钰侧身只是瞥了他眼,没多说别的。冯褚自知理亏,垂首又坐回主位上去,眼下,除了刘大与他媳妇不知作何处置。他略一琢磨,招手呼主簿杨六,两人耳语一阵。
“正好。”杨六道。
冯褚也点点头,往远了看,冯钰没瞧他,像是在琢磨什么别个事,往近了看,堂下刘氏夫妇两作待宰状。
男子心里优越感悄然升出。
“来人啊,先把刘大与他媳妇收押。”
说罢,从旁站着的几位衙役就上来拉人。
刘大甩手挣脱,磕磕巴巴的问道:“大人……大人,为何还要收押我们?大人!”
冯褚愤然道:“你两若心中无鬼,为何不肯认自家女子尸体?收起来再说,等本官查明真凶,再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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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跟着几人出了城,路上骑马时,很是不解。
“冯仵作可是心中有数?”他问冯钰。
冯钰并肩骑在侧旁,不咸不淡瞥了他眼,道:“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我同去?此去何处?我又能帮到什么忙?”一连串的问句,冯钰应接不暇。
干脆白了他眼,吁马停,“看见那条小路了吗?你从这直走,一直到下个城门入口,就是长乐街。我本就只是为了解你围才带你出来,何须想那么多为甚。”
啧啧,这架势,张显心里不禁想起一个成语,过河拆桥,只是拿来未用的桥。请他去衙门作证的,是他等人,现让他走的,又是他等人。
民不与官斗,古人诚不欺我。
“张老板看起来不想离开,是想同我众人一齐?”冯钰见许久不动的张显,问道。
张显连忙提马转个面,向小路而去。
从旁有衙役问冯钰,道:“冯仵作,这个方向是下离村啊,难不成那歹人是她同村人?”
此去向南,深至丛山,山中有村,名曰下离。
“另一个女子,虽然受伤了,但意识还算清醒,听她的证词,她与这被害女子是同村人,两人也都是被卖到窑子里做暗娼的。”冯钰道。
“嗬!那这歹人,干的是非法卖娼勾当啊!”衙役说来很是激动,本见那妙龄女子白白遇害就唏嘘不已,谁知现在还挖出个卖人进窑子做暗娼的事。
冯钰嗯声,接着道:“本不用我去,但我怕你们块头大,影响了村里的人,所以等会,我先去打探打探,你们随后跟上。”
这边排兵布阵的火热,张显那边,却是马当骡子骑,一副林黛玉样,晃晃悠悠往长乐街走。
待到门前,眼尖的小二赶忙上来牵马,见到张显,热络问道:“二当家这是去哪了?听是衙门案子没审,我们几个都担心着二当家呢。”
张显一脸提不上劲,摇头回句无事就往里走。经过柜台时,账房先生叫住了他,“嗐,二当家原来你回来啦。”
张显侧过看了他眼,点头默言。
“那可曾遇到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