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刚才散落的骨架,瞬间全部消失。啧啧几声后。似乎又全部化成了灰。
冒出一股浓烟,黑漆漆的,有一股胶被烧化的臭味。
我没有闻过人体骨头被烧融化的味道,但我小时候烧过猪的骨头,那味道和这是完全相反的。
这味道有说不出来的诡异,熏的我眼睛睁不开,此刻车头地下传来了几声喊叫。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刚出生婴儿的鸣叫,可再细细听来,似乎是有人在喊救命。
那声音苍白,生硬。干渴,如从浩淼的宇宙里传出来一样,空寂厚重。
我傻愣愣地看着我的双手,奇怪的是,刚才明明鲜血淋漓的,现在却一地血液都没有沾。
难道刚才那东西会吸血?我再摸摸我的脸,一看,依然是血迹斑斑。
如此,是刚才的骨灰吸干了我受伤的血吗?
我不敢想。我也没有时间去思绪。我此刻站都站不稳了。刚才明明是一个大活人,此刻成为了一堆白灰。叫谁谁也接受不了。
我全身软,哐当一下坐在了副驾驶上。想伸手去拔车钥匙,可欲试了很多次,我都没有力气把它拔下来。
是我心里承受能力的问题。虽然我从小经历了悲欢离合,见证了太多亲人的离去,可如此般颠覆常理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直接无法思考了。
求救的声音愈来愈清醒了,我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近乎觉得那声音是从我脖子里面喊出来的。
我手忙脚乱,到处翻找。嘴里发出我自己都听清楚的呻吟声。
我至今无法想象那种画面,各种的恐惧和绝望交杂,心底空空如已。连呼吸都忘记那种感觉。
淡定了许久后,救命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我趁机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驾驶室,准备启动车子。
可无论我怎么捣鼓,车子就是没有反应。破裂的挡风玻璃传来一阵阵凉飕飕滑刷刷的冷风,吹的我嘴皮干裂,眼睛进了沙子,鼻孔堵住,呼吸困难。
我把钥匙拔了出来再赛进入,使劲扭动,可车子怎么都不动。我用脚使劲踹了几脚制动,谁知咔嚓一声,方向盘下面那一块设施全都掉了下来,哐当哐当的响。
我一生气,捏紧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可谁曾想那么倒霉,这方向盘也掉了下来,匝到了我的脚上,着实把我疼痛了一番。
看来这世界名车也只不过如此嘛,如纸飞机一样,经不起任何风雨。
我彻底崩溃了,全世界都和我作对呀。
我使劲用脚乱踢,乱打。也不知是我力气大还是车不结实。我一拳头下去,车门咔嚓开了,而我也陡然从车里滚了出来。
摔的我疼死了,地上似乎有很多尖锐的东西,刺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生疼。
我慢慢扶着车攀爬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周围黑的让人心慌。
我背心发凉,不由自主地靠着车门而蹲下。
想起刚才车头下喊救命的声音,我便爬在地上,头伸进车下,眼睛咕噜着很大,可太黑,我根本看不见任何。
我用手在车底下晃荡了一圈,也一无所获。我不甘心,难道是我听岔了,还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
我把大半截身子挪进了车底下,手乱飞舞。我此刻真希望出现一个能冒气的东西,哪怕是一只怪兽也行。
忽然,一个软绵绵滑滑的东西被我碰触到了。这东西还特别凉,如冰块。
我努力朝那东西挪动身体,希望会对我走出这无尽黑夜有帮助。
我使劲爬使劲爬,终于双手抓住了这软绵热乎乎东西的某个部位。
热乎的?说明就是什么动物。滑滑中透露着冰凉就奇怪了。
管它是什么,先把身体从车底下挪出再说。贞边叼划。
我抱着那东西坐在车旁边,因为太黑,我根本看不见我抱的是什么东西。但我感觉这东西每一个部位都有所不同。有凉凉的,热热的,滑滑的,粘稠的……
凭借我闯荡江湖那么多年,我根本无法揣测这是一个什么物体,是不是再冒气,还是就是一个怪物。
绝望,冷,酸软,恐惧,紧张,我打心底里感觉,这里是我的坟墓。被黎乐如此恐吓霸道占有,我都没有此刻这般心灰意冷。
可谓人间沧桑,意外总比意料来的快,确实是这样。
手里这东西实在古怪,我也不想抱着,嗖一下扔了出去。此刻我已经自顾不暇,管他这东西是鬼还是妖,我都不想理会了。
人或许到了绝望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吧。我静静地思考着发生的这一切,除了黎乐近乎没有人会这样对待我。
这个变态狂,干嘛一声不吭地欺负我。我自然是不服气。
靠在车头,狂喊:“黎乐。你这只死鬼,跟我滚出来。”
天地间似乎除了我会冒气之外,近乎没有活在的东西,死寂里传来地狱里鬼哭狼嚎的阴冷声。
我记得那抹黑影,如若不是黑影出现,车子也不会坏,接我的司机也不会灰飞烟灭。
我扯开嗓子破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怪物,别和我玩躲猫猫,滚出来的吧。”
我骂尽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语,嗓子都干咳的流血了,可就没有应答我的。
忽然,我能感觉我后面有脚步声,那声音特别急促,那心跳砰砰的,气息里透露着杀气。还有各种嘻嘻哈哈吵骂打闹的声音。
我惊讶,微笑,回头。什么也没有,除了黑夜还是黑夜。
我要疯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