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怎么不看着朕?”皇上用力扳过了她的脸,强迫她转过了头。妠鲛目光瞟到一边,却并不看他。
皇上怒极,干脆用双手扳过了她的头,对准她潋滟的嘴唇,准备强吻起来。妠鲛拼命地挣脱着,一手推开了皇上,一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对准了皇上。本来只挽了一个简单发髻的妠鲛,此刻头发如墨般地倾泻下来。
“朕听那苏女史说了,都是她教唆你,犯下如此大罪。只要你杀了薛礼,朕可以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你依然是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皇帝有一点慌了神。
“宠冠后宫?陛下究竟爱妠鲛的什么呢?”妠鲛气急反问。
“爱妃,生得如花似玉,三千青丝绕指柔,朕如何不爱”皇上的眼里充满了痛苦和眷恋。
“原来是这三千青丝,是这如花的面貌。”妠鲛一边怔怔地低语,一边顺势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朝着自己瀑布般的秀发,咔嚓几声剪了过去,剪完,妠鲛又挥起了手中的剪刀朝自己那如花似玉的脸刺去。看着这一幕,皇上震惊之极,赶在她之前夺过了剪刀。
“疯了,疯了!你现在扮什么贞节烈女!”皇上扔掉了手中夺过来的剪刀。
“皇上,若是没了这三千青丝,没了这如花的面貌,你是否就不喜欢我了,是否就能放了我?”剪完头发的妠鮫整个人都颤抖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满地的长发,怔怔地说。
皇上悲怆地笑着,“原来全是为了薛礼那小子!朕定会成全你们,送你们去黄泉相遇!来人,拟旨!”说完皇上转身离开,去了偏殿。
妠鮫就像是被人抽走气的娃娃,软踏踏地倒在了地上。
一小公公匆忙地跑了进来,看到头发断掉的淑妃,吓得不敢多言,随着皇上走入偏殿,皇上在偏殿来回踱步,圣旨上的每个字都像是从他嘴里挤出来似的,说的异常艰难。
而一旁的小公公更是一边写,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圣旨写好了,小公公把写好的圣旨,毕恭毕敬地递给了皇上。
皇上一遍遍地扫过圣旨上的字,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终于他一狠心,拂手道:“去吧,宣旨!”又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苏女史!该死的一切!让它们都结束吧!”
小公公赶紧拿着圣旨跑向门外。
就在这一刻,时间停止了,小公公和皇上就像是木头人一样被定在了那里。大殿上缓缓走过一位青年,他身着短t恤,牛仔裤,短短的板寸头让他看起来很精神。
他朝着空着指画着,屏幕上显示出透明的字来。
上面写着:是否选择删除记忆。
选择对象:承恩殿内皇上和公公。
警告:此项功能违背常理,违者永黑,慎用!
青年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微地颤抖着,看得出来这项选择对于他来说非常艰难。终于,青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闭着眼睛,按下了确定。
牢中的洛丢丢不安地转了个身。
这一按,忽的青年消失了,那份圣旨自动地卷了起来,飞入了淑妃的手中。妠鮫听见有人在对她说话,这声音似乎就在窗外:“皇帝的圣旨,我已经替你截了下来,等他醒来,会忘了关于你的一切,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再对付薛礼了。苏女史为替你顶罪,仍在狱中,记得通知皇后和德妃,她们会救她的。”
妠鲛很好奇这偌大的后宫,谁会有如此大的本事,但她四周望去,除了微微晃动的大门,一个人也没有。
偏殿内,皇上和公公昏睡了过去,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妠鲛打开了手中的圣旨,圣旨上写着:番邦公主——妠鲛,非贤非淑,行为肆意,实非婚配之良选,特罢黜皇妃一职,遣返回番邦,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淑妃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本以为皇上定会杀了她和薛礼,没想到最后却选择放了她,她移步到偏殿,皇上仍然在昏睡。
她让萝儿通知了贵妃和皇后,接着拿着手中的圣旨,欣喜若狂地跑出了宫外。
马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缓缓的行驶着。
一向灵艳逼人的妠鮫此时衣着简朴,但是神情却很安定,她身边的薛礼仍然瘦削,但胡子已经剃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很精神,但是此时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薛礼抚摸着妠鮫的短发,两人互相依偎着,在马车上慢慢地交谈着,“你说陛下怎么会突然放过我们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爱我,爱得深沉吧!”妠鮫调皮一笑,把薛礼楼得更紧了。
“鮫儿,你还是那么自恋,不过——我喜欢。”薛礼用脸蹭了蹭妠鮫的额头,甜蜜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你呢?跟我远去番邦,不后悔么?”妠鮫抬起头,望着身前的男人。
“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是我以前不敢奢望的幸运,我会常给他们写信的。”
妠鮫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她们美好的未来。
皇后的寝宫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