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先给她留一点缓冲的时间吧。这样想着,萨菲罗斯随口挑起了另一个话题:“康宰的死讯你在猎人官网上看到了吗?”
“啊?”抬起头茫然了一下,脑袋里嗡嗡乱叫的野蜂终于散去, 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方说了些什么, 还是有些木:“哦…没, 没——”
没有!
神无一个激灵。
按萨菲罗斯的说法,康宰死亡的时间绝对比他失联的时间要长, 毕竟是得到康宰的信息萨菲罗斯才没有向协会内部求救, 比九个月应该只长不短。但现在萨菲罗斯失联的信息已经出现了这么久,他去工作之前拉了康宰一起, 这个是登记簿上注明了的。
就算无法确认康宰的生死,至少应该把他和萨菲罗斯一起列为失联人员,但官网上的新闻一句都没有提到康宰。
“您的意思是,现在协会内部有一个…假康宰?”她试探着问。
“有这种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我认为应该是另一种情况。”萨菲罗斯摇头:“很快,只要我的踪迹一旦被发现,猎人的网站上就会出现是我杀了康宰的消息,紧接着就会签发对我的通缉令,奖励数额不会很高。这个时候其他人对于捕捉卯兔应该提不起什么兴趣,之后又会陆续有几个比较知名的猎人死去,都有我的痕迹,金额和危险度一下子拔高,成为所有猎人的优先猎杀对象。”
确实如此。
闭上眼睛略微调整自己的波长,现在惊慌不会带来任何帮助,神无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萨菲罗斯说的没错,拉低了信誉度后首先萨菲罗斯说的话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一下子拔高的奖金和危险度会让喜欢追求刺激的人源源不断围拢过来。萨菲罗斯本来就需要隐匿踪迹,被一群猎人可劲追,最后只能选择站到正面战场来。但对方是猎人协会的鬼,能击败康宰,实力一定非常可观。
“我有一个猜想。”她皱着眉头,稍微犹豫就决定说,毕竟这种时候估计萨菲罗斯也没时间就这逻辑问题不放:“这个鬼,会不会是猎人内部…高层人员?”
“十二地支,你直接说就是了。”他点了点头:“我也有同样的猜想,只是还没确定到底是谁。”
这样的话题太敏感了,即便是在这里两个人也都不约而同的住嘴,场面一下安静下来。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神无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提高警惕戒备起来,感官几乎都被调动到了巅峰值,即便不使用塞壬的天赋,周围风吹草动也尽收眼底。和信任的伙伴一起静默的坐着在这时已经变成了一种休息,旁边这个人不会给自己捅刀,得以让紧绷的神经放松片刻,紧张的大脑思考些别的事情。
不知道萨菲罗斯在想什么,神无的思想总是在那片塞壬的尸海上打转。
塞壬生性温和是没错,不喜争斗也没错,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防身的手段。一个塞壬的歌唱尚且让令人从身到心完全臣服,不用靠近轻而易举就能让人遭受难以忍受的痛苦最终死去,更别说数以百计的塞壬一起,只怕还没张嘴对方就已经精神错乱自爆了。而且这个族群深得宇宙的喜爱,正如那个因为堆积了那么多惨死的塞壬尸骸而悲恸到想要自杀的星球,几乎没有人能忍受一个塞壬因为自然死亡之外的原因死在自己的面前而无动于衷。
能以屠族的气势一口气几乎把塞壬杀完,还用那种近乎侮辱的方式处理尸体,令人难以想象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想想吧,如果是屠族,自己还有一半的塞壬血统呢。
闭了一会儿眼睛,神无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要把自己当成气球把气放空,那一口气吐到她觉得有些头晕才停止,又因为吸气太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此时,她终于完全冷静了。
“萨菲罗斯先生。”侧过头,神无面容严肃:“能解释一下您手臂上的伤口吗?”
这个问题让萨菲罗斯有点惊讶。不是没想到神无会问,而是这个问题出现的太早了点。他看着神无,几种情绪叠在眼睛里:“你可以问问其他的问题。”
“因为如果真的知道了伤口的事情,就没有办法退出了吗?”原本想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但肌肉绷得太紧了实在动不了只能作罢,神无看着萨菲罗斯,语气不太平静:“塞壬的种群数量并不十分多且并非面对外地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尸海都是塞壬,现在目的未名,我没理由那么相信对方就一定能放过我。”
“我不能这么等着别人来杀,别人没来就庆幸自己今天又活了一天——也许原来我会这么选吧,但是现在我不想这样了。”用力握紧的拳头再用力,一直握到手臂都跟着微微颤抖,这种颤抖渐渐蔓延到她的声音里:“我的母亲是塞壬,我没有见过她,没有见过我之外的其他塞壬,没有和他们说过话,现在他们就这么都死了。”
“如果是一个两个,毕竟是陌生人,我会为他们感到惋惜遗憾,然后继续过我自己的生活——但是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私怨,更像是要把塞壬屠戮殆尽,这是对于一个种族的仇恨,哪怕为了我自己我也要做点什么。也许我的家人会庇护我吧,但如果敌人强大到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