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心无城府
可是,凭南宫燕的心思和城府,做出如此虎口拔牙之举,绝非一时糊涂。
冷凌孇神情一动,冷冷地看了司马恩一眼,随即笑道:“你是本宫招纳进宫,若是出了差池,你让本宫如何与司马大人交代?”谏官之能,可责君斩臣,冷凌孇之言断非虚言。
冷凌孇紧紧地咬着牙齿,抬手指着目带惊恐的南宫燕,厉声道:“给我打。”
微胖的宫女伸手抓着南宫燕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仰。另外一名宫女捋起袖子,抬手朝着南宫燕的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那耳光落到南宫燕的脸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南宫燕那嫩白的脸色登时出现一个深红的掌印。南宫燕咬着牙齿,双眼中带着几分绝望和不甘,冷冷地看着前面的宫女。
随着那不绝于耳的啪啪声,南宫燕瞬间便失去了知觉,整张脸上的浮肿带着怕人的紫红,口中的血不停地流出,滴到桌子上。
司马恩颤声道:“皇后娘娘,休要怪罪南宫昭仪,若是要罚,奴婢情愿以身替罚。”
冷凌孇猛然一惊,疑惑地看了看南宫燕,眉头一皱,朝着司马恩沉声道:“你,你甘愿替罚么?”
司马恩点了点头,道:“奴婢甘愿替罚,若非奴婢求昭仪,她也断然不会以娘娘之名讨要那药粉。”看那宫女出手掌掌使尽全力,绝非做戏之样。如此下去,那百掌摁完南宫燕绝无活命,就连那宫女的手也得残废。
“哦?”冷凌孇的唇边,露出一丝轻笑,双目中带着深沉而神秘的柔光,低声道:“据本宫所知,这南宫燕因南宫瑾辞官一事,对司马府耿耿于怀。难道,司马大小姐有所不知么?”锐利冰冷的眼睛,直直地逼向司马恩。
司马恩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在府上从不理会我哥哥的官场之事。”抬头看着挥汗如雨的宫女依然没有停下的样子,急道:“娘娘,那百掌之后,昭仪恐怕性命不保。”
冷凌孇看着司马恩的眼睛,轻轻地挥了挥手。宫女停止抽打,喘着粗气垂首而立。
司马恩走到南宫燕的面前,看着那一张肿大如斗的脸。颤声道:“燕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南宫燕鼻口之中,不断地有鲜红的血液流出,煞白的脸上带着暗沉的死灰之色,哪里还有半点反应。
冷凌孇朝着宫女道:“将她送回西寝宫,召唤太医与她疗伤。”
两名宫女架着南宫燕,连拖带抱地朝着外面走去。
冷凌孇走到藤椅上坐下,看着惊魂未定的司马恩,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你坐下罢。”
司马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声垂首道:“奴婢不敢。”
冷凌孇眉头一皱,轻笑道:“我惩罚于她,不过让她长长记性,以免日后酿成大错,只怕害了她的性命。”那一脸的寒霜散去,脸上带着甜柔的微笑,柔声道:“你休要害怕,本宫让你坐,你便坐。”
司马恩连忙走到椅子边上,侧身坐下。
冷凌孇低声道:“那属芳已出宫六七日,恐怕此时也与她哥哥见面了罢。”轻轻地伸出小指,闪耀着金光的指套带着冰冷的锋利,抬起司马恩的下巴,笑道:“那属龙语,你可曾见过?”
司马恩摇了摇头,小心地道:“奴婢并未见过属龙语,只是在很早之时,便听山上的师姐们说过他的名号。”
冷凌孇抓着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司马恩面颊上的汗水,沉声道:“你休要害怕,宫中规矩虽严,那也是针对不守规矩的人。你只要不坏了规矩,也无人敢动你的。”坐直身子,朝着面色煞白的宫女挥了挥手,道:“你等,退下罢。”
司马恩神经一紧,紧张地咽下一口气,低头不敢看冷凌孇的眼睛。
冷凌孇轻声道:“那你可知道,属龙语的身手,真的如同传闻的那般厉害么?”
司马恩摇头道:“属芳与属龙语是兄妹,奴婢也是后来才得知。那属芳进得我司马府上,是受福圆大师与灭念师太的推荐。奴婢刚刚得知属龙语是属芳哥哥之时,还担心他在江湖之上仇杀太多,怕给司马府招惹麻烦。”
小心地看了冷凌孇一眼,谨慎地道:“娘娘,你见过那属龙语么?”
冷凌孇点了点头,收回手绢,笑道:“我当日上得少林,见过一次。未曾想到,那如同孩儿一般的侏儒小人,竟会是名动天下的武林高手。”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沉声道:“我若是能把他招纳至宫中,让他们兄妹团结不是更好么?”
司马恩脸色一变,摇头道:“娘娘,万万可啊。”
“哦?”冷流世疑惑地看着司马恩,道:“为何不可?”
司马恩的手不停地搅动着衣角,道:“我听说那属龙语顽性未脱,性格残暴且喜怒无常,若是招纳进宫破坏了规矩,恐怕会连累属芳。”
冷凌孇迟疑地看着司马恩,沉声道:“你是说,他顽性未改,难以守规矩么?”
司马恩点头道:“我听属芳说过一次,好像他哥哥不是正常之人,虽然年龄不小可是思维漂浮不定,如同孩童一般。”
冷凌孇哈哈一笑,道:“如此更好,心如同孩童之人,并无心思城府。只要能进得宫中,加以调教,恐怕也不会至于像你说的那般难训服罢。”
司马恩咬着嘴唇,似乎鼓足最大的勇气,轻声道:“娘娘想招属龙语进宫,是不是想让他保护娘娘安全?”
冷凌孇面色一变,呵呵笑道:“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