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连夜送信
玄观目光一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灭念师太的身边,道:“师太,弟子身为庵中总管,出此意外弟子也有错,就由弟子替罚罢。”
灭念师太怒道:“我对弟子管教不严,我自当受罚,你为何如此搪塞?”目光如电,带着不怒而威的冰冷,只看得玄观一阵胆颤。
玄观长叹一声,猛地一咬牙齿,沉声道:“弟子遵命。”说着,接过那带着鲜血的刑杖,咬牙齿朝着灭念师太的身上打去。
昏迷中的玄妙发出虚弱的声音,道:“师叔,休要杖师太。”话刚刚说完,脖子一歪,又昏死过去。
沉闷的杖声,一声声犹如打在众弟子的心上。
那四十余杖打完,灭念师太的脸上豪无血色。玄贞丢下手中的刑杖跑到灭念师太的身边,颤声道:“师太,你还好么?”
灭念师太抬头轻笑,道:“你等尽快救治玄妙,老身无恙。”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那一身的素袍早已被血液染湿。
跪在地上的弟子闻声而动,将玄妙抱起,朝着楼下冲去。
玄观的脸上,早已经面无人色。她流泪和一个弟子搀扶着灭念师太,慢慢地走下玲珑塔。
行至禅房,玄观让弟子取了些草药,和着水清洗着灭念师太的伤口。只等在伤口上敷上药粉,那灭念师太竟然站起身子行至窗前,抬头看着夜空中滚圆的月亮,发出一声轻叹。
玄观只担心那身伤严重,轻声道:“师太,责杖已过,你还是尽早休息。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将玄妙和玄慧送出山门。”
灭念师太半闭着眼,朝着玄观道:“玄玉身亡,必是我庵中一劫。你连夜赶往少林,通知福圆大师一声。”
玄贞点头道:“师太安心养伤,弟子这就去办。”说着,吩咐弟子扶着灭念师太上床,急步朝着外面走去。
未等玄观出门,灭念师太沉声道:“你稍等一下。”
玄观返身走到灭念师太的身边,道:“师太,还有何吩咐?”
灭念师太沉思一下,指着桌上的笔墨,道:“扶我过去。”
玄观扶着灭念师太行至书桌旁边,将毫笔递到灭念师太的手上。
灭念师太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展开一块绸布,挥毫写了一行简字,朝着玄观道:“你到了少林之后,将此信交与福圆大师便即刻动身返回。”
玄观将布绢收好,朝着灭念师太道:“师太好生休息,我与弟子玄竹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灭念师太点了点头,道:“快去快回。”玄观点头,转身快步地朝着门外走去。
灭念师太朝着弟子道:“我已经无大碍,你自己去忙罢。”
看着弟子退出门外,灭念师太的脸色露出一抹悲切的惨笑,摇头道:“凤凰泣,栖巢讴。难道真是我仙女庵百年之劫么?”
仰天发出一声长叹,若是那夜芳菲真的丧命于崖底,那少林与仙女庵将悲切永罩。那战神之后,命带凤闰,真的会葬身崖底么?
慢慢地走到床边,侧身躺下。
窗外,那一轮圆月不知何时已经残如扁舟。世间人事,正如这天空皓月。有圆有缺,有得有失。
凤凰浴火而重生,难道这真凤之身真的如同那真经之路,需得经历满那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正果立佛么?
拂晓刚至,两匹快马越过丛林,远远地便能看见少林的塔楼。
玄观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着弟子道:“玄竹,前面便是少林,我等去得山门,也不得进去。只要交了那急信,我们便返回。”玄观知道,灭念师太着急连夜送信,必定事关紧急。
玄竹点头道:“如此最好,这马匹劳累,返回之时可能行速缓慢。若是少耽搁些时间,还能早些赶得回去。”
忽地,只听到一阵咯咯的轻笑之声,两人抬头一看,却见参天大树之上竟坐着个小孩。
玄观疑惑地朝着小孩道:“你是何家娃儿,怎会爬树?”眼见那小孩唇红齿白,分明是乳臭未干。
那小孩飞身下树,竟如同一只飞鸟一般,稳稳地落到两人面前,只把玄观吓出一身冷汗,颤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小孩正是随福圆大师修行的属龙语,因他数十日以来安心修行,并没有那叛逆悖规的举动,福圆大师便准许他出得山门,只是不能远走。所以他才会在晨修之时在大树上练习吐纳之功。
属龙语见玄观面带惊色,连忙道:“两位师傅休要害怕,我本事少林弟子,随福圆大师修行。”突然,眼睛一亮,道:“适才听得你们要与福圆大师送信,不知道你们从何而来?”他一心记挂着夜芳菲,可是福圆大师怕他招惹乱子,不准他前往视探。
玄观心头一喜,笑道:“如此最好,还请小师傅进去通报一声,仙女庵玄观有事求见福圆大师。”
属龙语面色一变,带着无比的惊喜,道:“你们,真的是从仙女庵来的?”
玄观点了点头,道:“正是。”
属龙语小手一拍,笑道:“不知我妹妹可好?”
玄观疑惑地看着属龙语道:“你妹妹是谁?”属龙语目光一动,随即摇头道:“也罢,说了你也不知道。”他怕自己一时说漏了嘴泄露了夜芳菲的身世,朝着玄观摇了摇头。
玄竹急道:“师叔,我们尽快上少林罢,休要与他耽搁时辰。”
属龙语眉头一皱,道:“此时正是福圆大师晨修之时,你们前去求见,也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