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桃用手拉了一下吴谨的一脚,带着一丝不忍和害怕的眼神看着吴谨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吴谨大哥,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害怕。”吴谨拍了一下水桃的肩膀,小声说道:“不用怕,有我在。”
水桃无奈,只得跟在吴谨的身后继续往前走。许春花径直走到城东,然后在虎门巷就直接拐了进去,吴谨和水桃也跟着走进了虎门巷。这虎门巷看来是贫穷的人居住的地方,全部是低矮的平房,房子也破烂不堪,地上污水横流,散发这恶臭,许春花走到一间破烂的房子跟前,直接推门进去了,然后又传来了门栓插上的声音。
吴谨回过头对水桃说道:“你先回客栈,我去看一眼,回来我再跟你讲详细情况。”
水桃似乎不愿意吴谨去,只是使劲摇头,吴谨又轻声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那许春花难道还能伤得了我?”
水桃见吴谨执意要去,只好顺了他的意,说道:“那你小心点,看完就赶紧回来。”
吴谨点了点头,水桃栈去。吴谨走到许春花的房屋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一丝动静。现在是白天,要是跳上房顶查看屋内的情况,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吴谨掏出天诛剑,插入门缝中,轻轻挑开了门栓,然后又轻轻推开门,闪身进了屋内。
进入屋中,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还夹杂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吴谨胃中几欲翻滚,险些吐了出来。
吴谨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让自己舒服了一些,吴谨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扫视了一圈,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仅有的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也是布满灰尘,破破烂烂。最为奇怪的是,这屋子的窗户还用黑布蒙了起来,显然主人不想外人看见屋内的情况。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光线昏暗,空气污浊,这许春花到底在这屋子之中隐藏了什么?吴谨心中想道。
就在吴谨疑惑之际,只听身后传来“哐”的一声,吴谨立即回头,只见许春花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吴谨,像是自己干的什么坏事被吴谨发现了一般。吴谨看了看地上,原来要一个药罐子打碎了,汤药流了一地。许春花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屋里?”
吴谨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说道:“你别害怕,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许春花听到吴谨的话,心中不再那么害怕,然后说道:“什么事情,你快问,问完你快走。”
“你认识赵开明么?”吴谨单刀直入,直接问道。
许春花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神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认识什么赵开明,你认错人了。”
吴谨大声说道:“你撒谎!三日前在沙云城的裁缝铺,我亲眼看着你把赵伯叫了出去,你会不认识赵伯?”
吴谨的声音太大,连墙上的灰尘都被震得掉落了一下下来,就在许春花惶惶不安的时候,里屋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声音:“娘,怎么了?”
吴谨听到了这声音,便朝里屋走去,许春花眼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上前将门堵住,不准吴谨进去,口中还念道:“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我求求你,不要进去!”
这许春花如此奇怪,另吴谨疑窦丛生,吴谨咬了咬牙,一把将许春花拉开,推开了房门,这是一间光线更为昏暗的小屋,窗户直接用木板封闭了起来,屋子之内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吴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床上的人全身长满红疮,有些红疮已经化脓流血,惨不忍睹,床上的人也是骨瘦如柴,奄奄一息。
许春花又跳上来,一把抱住吴谨的脚,跪在地上祈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孩子。”
吴谨努力稳定住心神,然后问道:“你孩子得了什么病?”
“败血症!”许春花说完,便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治不好么?”吴谨问道。
许春花还没开口说话,那床上的人却开口,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治得好,我娘说,只要我再坚持十天,就一定会有人来治好我的病的。”
许春花听到这话,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吴谨听到这话,内心也是犹如针刺,让人心痛。
过了一会儿,吴谨将许春花扶了起来,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孩子的。”
许春花听到此话,不停地给吴谨道谢,吴谨挥了挥手,说道:“他病得这么厉害,你怎么还让他住在这种地方,窗户也不开。”
许春花用手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怕会传染给别人。”
吴谨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三十两银子,塞进许春花的手中,说道:“你拿去,给他找个郎中好好看看。”
许春花眼泪又开始刷刷流了下来,口中也开始不停道谢。吴谨等许春花心情稳定一点之后,又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赵伯之间的事情了么?”
许春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跟赵开明之间没什么事,只是我以前为了给孩子看病,跟他借过一笔银子,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催我还钱,我没钱还他,就躲着他,没想到那天在裁缝铺被他遇到了,他又叫我还银子,我就把他叫出去,求他再宽限我几日,刚才我以为你是赵开明叫来讨债的,因此才说不认识赵开明的。”
吴谨想了想,觉得许春花的话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又问道:“赵伯的人参,是你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