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边,还冲祝昀笑了笑:“昨晚不小心喝得太多,都忘了问,这两位了?”
祝昀点头,简短道:“白。这是他表弟。”
白没否认也没肯定,看样子是不太开心。祝昀无奈,凑过去低声求道:“一表三千里呢,就当帮帮忙?”
白这才矜持地点点头:“您好,贵姓?”
许覃伸出右手,微笑道:“白先生,我叫许覃,不是钢琴的琴,是姓氏的覃。”
白垂头看着那只手,压根没有要握上去的意思,祝昀只得又戳了戳他的腰窝。白随意一碰,敷衍道:“幸会。”
许覃仰头等着他自报家门,却半天也没等到。祝昀硬着头皮帮他解释:“他就叫白。”
许覃:“……”这样的名字也能上户口吗?
祝昀挠挠头:“毕竟当父母不用考证,哦?”
白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许覃违心地恭维一句:“简短响亮,好名字。”
白这回倒是肯理会他了,漂亮的眼珠往他身上一扫,道:“研精覃思,博考经籍。你的名字也不错。”
许覃惊讶:“想不到你还很通国学?我还以为你是混血儿。”
白收回目光,含蓄地装了个逼:“略懂。”
两人就这么把天聊死了。念及许覃生日,祝昀便也默认他跟着蹭饭。因为反正他也吃不到多少——祝秋和白左右夹击,下筷如飞,转瞬扫光了一桌菜。
许覃举着筷子,干笑道:“你不是模特吗?”
白把一整个烧卖囫囵吞下,偏偏看起来没有半分勉强,抽空睨了他一眼:“吃不胖,羡慕吗?”
“……”
许覃见跟他说不通,转向祝秋套近乎,含笑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呀?吃太多小心消化不良哦。”
“祝秋。”小蜥蜴头也不抬,一口咬掉比他嘴还大的大半个包子,口齿利落,压根不像是含满了东西的模样。他顿了顿,想起祝昀平日里的教诲,赶紧两口吃光包子,抬头礼貌补充:“我没有消化不良,谢谢关心,呃,姐姐。”
这一声“姐姐”脆生生的,发自真心,许覃的脸立时就垮了,咬牙:“祝昀,你又怎么编排我了?”
祝昀:“???”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啊!
许覃忍着青筋,极力和蔼地解释:“我不是姐姐。你该叫哥哥。”
祝昀乍然想起什么,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祝秋舔舔手指,轻佻地摸了把许覃靓丽的黑发:“长头发的美人儿不都是姐姐吗?”
祝昀:“……”
许覃:“……”
白:“……噗。”
“美人儿”这个词是新学的,他听陈墨晨喊了半天,许覃似乎也很开心的样子,便暗暗记下,决定学以致用。祝秋骄傲地扬起脑袋,满脸写着“我好优秀,快来摸摸我”。
许覃黑着脸摔下碗,往浴室里去了。站在妆镜面前,他才回过味来:“不对啊,明明是白的表弟,为什么姓祝?”
吃过早餐,白的保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接他去临市剧组。周遭还有外人,白也没有太黏糊,简短地抱了一下祝昀。
祝昀返身取了条鸽灰格子围巾,给他围上,盖住脖子里引人遐想的红痕(牙印)。白垂头静静看着,视线如有实质地追着替他系围巾的手指,目光放肆火热,像是正一寸寸舔吻过轮廓优美的指节。
祝昀被他看得手背发麻,手一抖,最后准备翻进去的一角松脱开来,晃悠悠垂在白胸前。他忙探手去补救,却被白按住了。
双手交叠,按在心口位置,似乎能触摸到有力的心跳,祝昀有点脸红。白没放肆,简单地执起这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哑声道:“我很快回来。”
原本只是分别两三天,可经他这么一说,祝昀也有点舍不得,只道:“早点回来。”停了停,又皱眉:“这种垃圾通告,等你来祝氏就不必做了。”
白微笑起来:“都听你的。”
祝昀倚在窗台边,直到那辆破面包车吭哧吭哧拐出一个路口,再看不见了。许覃笑话他:“你这是要当望夫石啊?”
祝昀反唇相讥:“好歹我有人可以望啊。”
许覃青筋一跳:“……臭小子你找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