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已经放开她,站直,眉眼飞扬:“不客气。”
纪安宁呆了两秒,拽住了闻裕正要拿走的衣服。
“你给我站住。”她咬唇,“我跟你说,以后不能再这样!”
闻裕笑得欢畅:“哪样?”
纪安宁瞪他:“我跟你不是情侣!”
“知道。”闻裕一副无赖嘴脸,“我们是‘朋友’嘛。”
“不过呢……我跟我的朋友可都是能tuō_guāng了一起洗澡的,你要这么想跟我做朋友,不如我们俩也一起洗一回?”他刚才在车里没能耍成的流氓,这会儿耍出来了。
纪安宁气结。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她绷着脸说。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闻裕无所畏惧,“咱们俩谁先对谁动嘴的?嗯~?”
他这一声“嗯”,声调上挑,气韵悠长,说不出的挑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让人脸红。
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更是让人心慌。
这种心慌的感觉纪安宁在过去从未体验过。
她强压住耳根烧起来的热度,绷着脸告诉闻裕:“我给了你一个提案,你拒绝了,这个事就该结束了。就算当时没结束,现在你亲回去了,大家也算扯平了。以后,不能再这样。”
纪安宁一强硬,闻裕就像前世那样开始反弹。
他的笑变得不善起来,直截了当地问:“纪安宁,你是想拿我做备胎吗?”
“我跟你说,”他开始眼冒凶光,“我长这么大,还没哪个女生敢拿我当备胎的。”
这样的闻裕,反倒是纪安宁更熟悉的闻裕。他一眼冒凶光,纪安宁心里反而安宁了下来,脑子也冷静了。
“我有时间和精力养备胎吗?”她反问。
一句话,破除了闻裕的猜疑。
倒也是。
闻裕“哼”了一声,说:“也是搞不明白你,你明明不讨厌我。是吧?”
纪安宁亲过闻裕,闻裕也亲过纪安宁。虽然两次都是浅浅的嘴唇碰触,但闻裕依然能肯定,纪安宁是绝不讨厌他的。
这个讨厌,闻裕指的是性排斥。即从两性上来讲,无法接受。
譬如很多人相亲,明明对方条件不差,甚至长相也不算差,但就是不来电,这就是从两性上无法接纳对方,没有性吸引力。
而男女之间没有性吸引力,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会很难受,甚至很痛苦。
闻裕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纪安宁和他之间,绝逼是有性吸引的!
或许他对她的吸引力没有她对他的那么强,但荷尔蒙的流动肯定是存在的!
所以闻裕才觉得不懂。
他们男未婚女未嫁,都是单身的状态,彼此之间相互有吸引,又没想耍心机养备胎,纪安宁到底为什么一直执拗着不肯接受他?
纪安宁轻叹。
“叹什么气?”闻裕挑眉问。
纪安宁抬眼,看着他:“你知道我要是和你走得太近,别人会怎么看我吗?”
闻裕那眉毛挑得更高了,嗤道:“别人怎么看你,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为别人活的。”
纪安宁看着闻裕眉眼间的张扬,无奈地笑笑。
“我和你不一样。”她轻声说,“我也想像你那样,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不用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用管别人拿什么眼光看你……可我,不行。”
纪安宁的声音又轻又软。
她眼中有无奈,唇边带着淡淡的自嘲和苦笑。
比起硬邦邦的纪安宁总是能激得闻裕犯起倔劲儿,这样柔软的纪安宁却能让闻裕的心底泛起一片涟漪。
闻裕的眸色冷了下来。
“你们班里有人给你气受了?”他问,“谁?告诉我名字!”
“然后呢?”纪安宁问,“你是打算打他一顿?还是打算用你家的影响力,把他整到处分?整到退学?”
哟,真挺了解他!
闻裕说:“你选。”
纪安宁无语。
她只不过是讥讽而已。闻裕就能把这种事做成真的。
他的脑回路,他的世界观,都跟她是不一样的。
纪安宁很无力。
在她眼里,闻裕是一个根本听不进她话的人。前世她跟他说什么都白搭,他依然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和处境。
“别瞎闹了行不行。”她心里涌上了前世的那种疲惫感,轻声说,“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处境?我一个贫困生,跟你一个大少爷在一起,你知道别人会说得多难听吗?你是不用在意,反正别人说的不是你。那我呢,你就不想想我的感受吗?”
“你要整那一套,送花送礼物、车接车送的,别人根本看不到我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只会看到你。”
“不管我再怎么样靠自己,他们都看不到的。他们只会说,纪安宁傍了个富二代。”
“纪安宁是拜金女。”
“闻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