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也免不了震惊。
乔峰拍出的那一掌,放眼江湖,只有寥寥数人能接下,那寥寥数人到底是哪些人,几个手指都能数得完。
关键是,这个年轻人并未用尽全力。
若说先前霍休说后生可畏只是客套话,那么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假以时日,这个年轻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他的青衣楼,虽有人才,但有谁能与眼前的两位年轻人匹敌?霍休心中又生出几分惜才之心,若是能为他所用,青衣楼何愁不能威慑江湖?
霍休:“不要浪费了你们如此的武功与才华,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如今反悔,改变主意不与我为敌,也还来得及。”
花满楼微微一笑,“花家七童虽然眼睛瞎了,可心还没瞎。且不论阁下与金鹏王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单凭你背后主使,设下阴谋想借我与陆小凤之手达成你的目的之举,已无法令人苟同。更何况,你的青衣楼还有那么多不能为外人所道的事情。”
霍休叹息,“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只好狠下心来了。”
千岁忧听到霍休的话,以为他还要以一己之力跟乔峰和花满楼打架。
谁知老头子话音一落,忽然从天而降了十来位绝顶高手,这些人分两排站在他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盯着乔峰与花满楼。
千岁忧:“……”
她就说,霍休武功再高,怎么可能真的要自己跟乔峰和花满楼打呢?原来之前只是装逼一探虚实而已。
而这时,外面“咚”的一声响,众人一愣,看出去。
天已入黑,月色却很好。
只见水阁外,一个人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他苦笑着叹息:“天哪,今天我所走过的路程,一定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最长的路程。”
霍休:“陆小凤?你没死?”
门外的颀长身躯整了整衣裳,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要维持自己英俊潇洒的形象。他手中折扇敲着掌心,慢悠悠地走进去,“你的酒窖中,藏有天下最好的美酒。你要请我喝酒,我怎么能失约于你呢?即便是死,也要来与你喝完这一杯,才能死得瞑目。”
霍休冷笑,手一伸,前方酒桌上的一壶美酒就到了他手中。只见那酒壶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便飞向陆小凤。
“你喝罢。”
陆小凤手一抬,将那酒壶接住,直接就着壶嘴将那壶酒倒进嘴里。
一壶酒饮完,他扬手就将酒壶送了回去,“果然是好酒!”
霍休:“酒已经喝完,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陆小凤望着前方的霍休,以及站在他两边的高手,语气十分复杂,“我与朱停在路上一路赶来的时候,遇到了不少埋伏。但我心中还是存着几分幻想,希望从前常与我喝酒的霍老头,只是一个神秘的江湖雅人,并不是什么青衣楼的楼主。”
霍休闻言,无动于衷,“你这一路能赶来,已是十分不易。朱停呢?可是已经死在了路上。”
陆小凤:“你这一路设下如此多的陷阱,若是朱停死在路上,我又怎能来见你?”
话音一顿,原本还脸带笑意的陆小凤脸一板,语气也硬邦邦的,“没有,他只是有点累,又怕我带着他来不及见你一面,所以让我先行一步而已。”
霍休微笑着,语气淡淡,“他不来也好,都听说老板娘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要是朱停死了,老板娘那就太可怜了。”
陆小凤语气无奈,“你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霍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们。小凤凰,可真是对不住了。”
霍休话音落下,便手一扬,分列在他身旁的高手便朝朝几人一拥而上。
千岁忧早就料到了霍休这一手,她在水阁之中也没多大建树,当即施展轻功,身似飞燕般朝门外奔去。
其中一人见千岁忧离开,提着大刀追上去,却被乔峰挡住。
霍休见状,指挥着其余中人,“那个小姑娘,给我杀了她!”
乔峰高大的身躯往门口一堵,一双黑眸冷厉地看向追上来的两人,“休想。”
陆小凤和花满楼已经跟几人打了起来,乔峰堵在门口,将想要出去对付千岁忧的人尽数堵在屋里。
屋外的千岁忧站在水阁的九曲桥上,只见一袭红衣的少女站在桥的中央,她的掌心放着那专门用来召唤蜜蜂的蜜蜂。
白烟从精致的瓷瓶口袅袅飘出,熟悉的蜂蜜芳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水阁中的霍休见状,冷笑一声,他手往旁边那盏灯的灯身一拧,千岁忧所站着的九曲桥顿时崩塌。
少女听到“轰隆”一声响,足下轻点,在九曲桥断成几截之前飞身而起。
她一手拿着蜂蜜的瓷瓶,另一只手中拿着金铃索。金铃索飞出,缠在了水阁的一根柱子上,少女飞了过去,手中瓷瓶白烟不断。
只听得天空中传来嗡嗡嗡的响声,湖边树林之中,已经归巢的野蜂尽数飞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