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阳县的祠堂里看到了完整版的《苏阳县志》。”
“那本书上有书编纂着的名字……苏少眠,我在其中看到了你的名字。”
苏少眠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表情终于变了变。
他终于停下了手中写字的动作,抬眼看向叶呈。
叶呈:“神医谷谷主唯一的亲传弟子苏少眠,年少有名,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他刚满十六时就参与编纂了自己故乡县志的修订,负责编写其中关于本地特色草药的部分。”
“神医谷少谷主自然对草药极为熟知,苏阳县的老土祝到现在还在向我夸赞当初你县志编写得好,草药功效记载详尽。说难为你自小父母双亡,跟随师父远走他乡,还能对故土草药了解的这样详尽。”
“你是神医谷传人,又是下一任谷主,知道木缠果实的工作并不奇怪。”叶呈道,他抬起眼,看向苏少眠,“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初那两本《苏阳县志》,是你放在我和澜洲屋里的吧?我问了游门主,他说原本并没有安排下人准备这些。我还找到了当初在街头引我想到木缠功效的那个周冰人,她说是一个穿白衣、面容清秀的后生让她来向我卖姻缘签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呈道,“当初澜洲他……那样喜欢你,你为什么……”
“叶前辈,”苏少眠打断叶呈的话,“你现在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说一切都怪我?”
“是,是我让你们知道了木缠的存在,我甚至在两本书上动了手脚,只让你一个人看到了木缠果实的功效。是,也是我故意在你面前与沈澜洲亲密,惹你吃醋。”苏少眠抬眼看向叶呈,“但当时最后决定要做出那一切的,是你,叶前辈。”
“是你强迫沈澜洲吃下了木缠果实,是你欺骗于他,是你使计欺辱了他整整一年。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你自己心中欲|念,我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你若不想,我做再多也没有用。”
“可你这样做……!”叶呈的十指紧握,他抬眼看向苏少眠,眼眸竟有些血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少眠再次打断了叶呈的话。
苏少眠笑起来。
这个白衣清秀的男子终于在这一刻脱下了他面上那层温软天真的皮,他抬眼看着叶呈,眉眼间完全是一副残忍又毫不在意的冷意:“可沈澜洲是我爱人,我想如何对待他,是我自己的事。”
苏少眠道:“其实叶前辈你应该感谢我,以沈澜洲的性子,若不是我将木缠果实这一方法推到你面前,叶前辈你觉得你这一辈子有可能与他这样亲密吗?”
“那一年叶前辈过得不爽利吗?沈澜洲这人虽城府深厚、心思歹毒,又冷漠无情,可他一张脸生得也是真的好看不是吗?我虽对上他毫无兴趣,但叶前辈该很喜欢不是吗?叶前辈既得了一年好处,为何现在还这样来与我咄咄逼人?”
“当初我看你可是……舒爽得很呐。”
叶呈被苏少眠这一番话说得完全楞在了那里。
他愣愣地呆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叶呈站在那里呆愣了许久,才终于喃喃地开口。
“当年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可澜洲他……”叶呈道,“他从那时起就那样喜欢你,你这样对他……”
叶呈想说,你这样对他,若沈澜洲知道,他如何受得了?
叶呈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许久前,他与沈澜洲刚相识不久的时候,曾无数次见过的沈澜洲看向苏少眠的眼神。
沈澜洲的眼神总是那样温柔,虽眉眼高傲,却丝毫影响不了里面盛着的刻骨柔情。
那时一种连当时的沈澜洲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清深,他却看到了。
所以那时叶呈总是极为嫉妒。
他嫉妒得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烧。
叶呈总是想,为什么?
分明是我比他先遇见你,分明也是我比他先救下了你,甚至一种在想杀你的正道面前保护你的人也是我。
当初分明也是你为了想活命而来招惹我,为什么到了后来,你喜欢上的人却成了他、而不是我?
凭什么?
这种嫉妒足以使一个人面目全非。
叶呈一开始的时候嫉妒痛苦,可他那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一见到沈澜洲与苏少眠亲近,他就嫉妒地眼睛发红,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既做不到让沈澜洲喜欢他,也做不到让沈澜洲不喜欢苏少眠。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也什么都……不舍得做。
叶呈苦苦忍耐了许久。
可不知为何,沈澜洲就好像是与他作对一样,叶呈总是能在各种场合、各种地点撞见沈澜洲与苏少眠见面。
他们两人那样亲密,直衬托得他更加不堪。
叶呈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当时会选择给沈澜洲用木缠果实,仿佛是被迷了心窍。
仿佛从那时他从周冰人手里接过姻缘签的时候,便已是鬼迷心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