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那一瞬的动作,枝夕捕捉到了男人里衣下摆处的一个小小的徽记。
那是一把……小小的团扇。
她曾在斑的身上看到过的团扇徽记。
事情仿若出现了一丝回旋之机,枝夕的眼睛亮了亮,“我真的不是敌人,我是斑的朋友,你们知道他吗?他是黑发黑眼——啊,就和你们一样,然后……”
话未说完,刀疤男已经猛地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成熟男人的手掌很大,掌心有着成年累月堆积起来的茧,擦得枝夕的皮肤生疼——然而现在却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他的力气很大,几乎是一瞬间,少女的大脑就发酸发胀,呼吸被剥夺。
“——少开玩笑了!这种蹩脚的谎言,你在骗傻子吗?!”
这个——姑且称作是女人的家伙——就算是撒谎也要编的像样一点吧?
族里名叫“斑”的人,不是只有一个吗!
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
刀疤男与同伴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神情,手下不带犹豫地又使了一分力。
少女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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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夕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
说实话,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种新奇体验,但如果可以的话枝夕并不太想再体会一次——几乎是醒来的下一刻,她便被周身传来的凉意激得打了个寒颤:这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似乎是快要冬天了。
用力眨了几下眼抖落睫毛上的水珠,枝夕抬眼朝四周看去,这是一间昏暗狭小的房间,唔,大概是她见过的最简陋的屋子了:泥砌的墙壁呈现出原本昏黄发红的深色,窗户小小的,四四方方一个,没有玻璃,只有几根短木穿插过作为阻隔。
外面已经全黑了,屋里没有灯,只有一根跳跃的火烛作为照明,把一切物体的轮廓照得暧昧不清。
出口只有斜前方的那扇木门……没有其他可以藏身或是逃走的地方。
在打量完这一切之后,枝夕才将目光投到眼前人的身上。
还是那个刀疤男。
他手里燃着火把,见她醒来后便举着往少女面前凑了凑,唇角紧抿。
“看完了?看完了你就应该知道,你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说。”
枝夕迷茫,“说什么?”
她侧过头看自己被锁链缚住的双手,被勒的时间长了,腕部有一道粗粗的红痕,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也有些触目惊心,尝试着动了动,如同被千万只虫子啃噬的痛麻感便迅疾地传到了大脑。
男人冷哼一声,“我族并非不讲理,如果你肯老实交代,留你一条命也不是不行——倘若以后你表现得好,我们还会允许你成为我族的一员。”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假的,他们一族的血继限界何其珍贵,怎么可能轻易与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外族女子通婚。但男人深谙刑讯招降之道,话要真真假假一起说,威胁与利诱并存,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枝夕这下真没辙了,许久不曾进食,腹中已经传来了强烈的饥饿感,她无奈地垮下眉,叹道:“我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连查克拉都没有,就算真想做些什么,也要我有那个能力吧?”
见男人没说话,她再接再厉:“而且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斑——”话说到这里枝夕脑内灵光一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的女朋友,我叫枝夕,不信你去问他。”
光说是朋友似乎没什么说服力,不然之前自己也不会被掐晕绑在这儿了,那如果是女朋友呢?
话说回来,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提到他的名字这些人的反应就会如此大?
“——不知廉耻!”
刀疤男似乎被那句“女朋友”所刺激到,声音陡然放大,握着火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一手指向枝夕,还有些微哆嗦,“怎、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把抚子大人置于何处!”
枝夕:呀,糟糕了,看这架势,斑小弟弟已经有了对象了啊。
面上却还是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爱信不信,你去问问斑不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假话了?”
话音刚落,门那边便传来“吱呀”一声响,有人推门,探了个头进来,“怎么了吗,平次郎?我刚刚好像听到你提起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温温柔柔的嗓音,听在耳朵里骨头便是一酥。
“——没、没事,抚子大人!”名为平次郎的男人一惊,慌慌忙忙道:“只是一个不足同你提起的敌俘而已!”
女人却已经走了进来,离得越近,枝夕便借着平次郎手中的火把将她的模样勉强看了清楚:黑色的长发披散到腰际,也许是刚沐浴过,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