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转眼便过去了三年。
筱筱这日装了一马车小孩喜欢的糕点,桃木剑等等,准备启程去看寤生。她每年都会在寤生生辰的时候去看看他,让他知道家里有人牵挂着他,筱筱娘和苗苗不支持也不反对,算是默许了这件事,也时常问起寤生身体可还好,生的像谁这类的话,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想着让寤生回来的主意。
吉丰村的入口在层层丛林之后,由于和外界不通往来,那丛林又是广阔,基本若是没有熟识的人带领就会在里头迷了路去,这便显示出鲛绡的与众不同了,他就能带着筱筱沿着那些筱筱怎么都看不懂,显得杂乱无章的标识走进去。
鲛绡人长的平庸,又显得十分狡诈,但和他接触越发多的筱筱则发现,鲛绡就像是个多面人,他那性格变得比天气还快,前一刻还嬉皮笑脸的和你开着玩笑,下一刻就能立马变得冷若冰霜,全然不似同一个人。
走出了丛林便见着寤生站在村门口张望着,筱筱忙下了马车,喊道“寤生!”他便团子似的跑了来扑倒在筱筱的怀里,哽咽道“姐姐,你这日怎么来的这么晚,寤生都等了好久了。”
筱筱揽着他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笑道“姐姐每年都是这个时辰来的呀,寤生记不得了?下次你可以晚一点再来村口等姐姐好不好?”
寤生慌忙摇头,语气里带了哭腔“不要,我怕我不来等,姐姐就不来了。”
筱筱忙道“怎么会呢,姐姐可从来没有骗过寤生,快别哭了,你是小小男子汉,别人会笑话你的。”寤生连忙抬起脸来用袖子抹干了泪,朝筱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筱筱捏了捏他长满毛的脸,在心里叹了口气,牵了他的手往村里走去。
那寡妇的遗腹子比寤生大了一个月,换做齐念祖。那寡妇与那镖师成了一对,又见老大夫也姓齐,大感缘分,遂就认了齐鸣做了爹。几个人在吉丰村生活的很是自在。
寤生走到院子前就中气十足的大喊道“爷爷,爹娘,我姐姐来了!”那欢喜劲儿掩都掩不住。
念祖就跑了出来大喊大叫“筱筱姐姐,你答应给我带的剑!”筱筱筱筱道“姐姐肯定不会忘记呀,去问你哥哥要去!”
念祖就来拉寤生去拿,寤生扭着身子不乐意,念祖就不高兴了,就非要去拉寤生,见俩孩子看着就要闹脾气了,筱筱忙问道“寤生这是怎么了,不喜欢剑吗?”
寤生摇了两包泪水,委屈道“我想和姐姐在一起,姐姐明天就要走了”那强忍着泪水的委屈的模样让筱筱心酸的厉害,亲了亲他的脸蛋就抱着他走出去拿给这俩孩子带的东西。
念祖很是好动,拉着鲛绡就吵着要骑大马,她娘怎么叫都不听,要打吧,这小家伙机灵,溜的又特别快。直到他爹把他提起来这才害怕起来,大声求着饶。寤生高兴的拍着手叫好,在筱筱的怀里咯咯的笑着。
齐老大夫提着药箱子也回来了,见着筱筱很是高兴“筱筱丫头来了,寤生老早就数着日子盼着你来了,快进去坐着吧。”
筱筱连连答应着“齐爷爷可好?”说着就抱着寤生进了屋子,齐鸣扬声道“好着呢,时不时给村子里的人看看病,换些吃食,日子过的轻松自在,怕我都要多活几年!”
屋里早就做好了一桌菜,筱筱抱了寤生入座,笑道“嫂嫂又客气了,何必这么麻烦。”念祖媳妇边盛着饭边笑道“你这一来,孩子们比过节都还要欢乐,就盼着你来了。若是不把好吃的做出来这两个泼猴还不得闹上天去。”那镖师也笑道“是呀,念祖想你的紧。”
筱筱就亲了亲怀里小团子的脑袋,问齐老大夫“村子里的人可有排外?”齐老大夫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虽说民风的确淳朴,又因我会治病救人他们到也尊敬。就是,还是不能接受寤生,不让自个儿的孩子跟着寤生玩乐。”
这也是老情况了,怕也不只是不允许一起玩乐那么简单,那些懵懂的孩子会欺负寤生也说不定。但好在他们并不喊打喊杀,只是不能接受或因害怕疏远而已。但这孩子也不能永远就躲在这个地方,孤寂终生,他应该有权利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筱筱深谙这个时空权利的重要性,是非黑白不都一直被权力者书写和掌控吗?寤生若是要活在阳关雨露下,光靠着自己的庇佑远远不够,他得自己努力,付出比别人多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让自己的存在不可或缺,那么,便就再没有一个人敢对着他喊打喊杀。
在寤生的院子里陪着他入睡,原本以为他都快睡着了,寤生却突然问道“姐姐,我为何和别人不一样?”筱筱拍着他的背的手就僵了一下,她知道寤生会问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千万种好的回答,但她却没料他会问的如此之早,想来吉丰村里的孩子没少拿他脸上手上的毛来嘲笑他。
筱筱把他放在床上披了衣裳坐好,摸了摸他温热的脸蛋,努力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见桌上有他们平常捏的泥球,就拿了过来。“从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一个球,它一直在膨胀着膨胀着,突然一天石球就蹦开了。”筱筱描述着石球蹦开时的壮观场面,捏碎了泥球后捡了其中一块泥块对他说“然后其中一块石球上就有了水,但那时候这块石球上全是水。水里渐渐的有了生命,有鱼有蟹。水渐渐的少了,露出了陆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