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不过,让走向兖王的藩王们当即停下步子。
赵乐君看了他一眼,还在隐隐作疼的胸口似乎就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兖王被楚弈威胁的架势闹得也青了脸,又想要煽动旁人的情绪。赵乐君当然不会再允许大放厥词,抢先冷声道:“我是一介女流,但我是赵氏嫡出的长公主!我与太子是血脉至亲,即便如今我父皇不在,太子不在,也没有人能越过我!我是一介女流,可我掌千军万马!皇叔,你是准备用血脉关系还是用兵马,来质疑我发号施令的权力!”
她声音铿锵,让兖王本就铁青的脸变做一片死灰。
谁也没有想到赵乐君会直接赤|裸裸的威胁回来。
用兖王庶出早已输了皇位的身份,用她手中最叫人畏惧的武力,明明白白告诉众人,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让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人下场如同叛党!
而且这不但是警告和威胁,还是在羞辱兖王!
“还不退下?!”
赵乐君在兖王涌动愤怒的目光中一振袖。
不用等兖王再有动作,姬家军已经围到了他身边,让他不得不就此屈服!
兖王带着满腔羞恼离开,楚弈的长剑在地上又划拉了一下,听着从剑尖发出的声音,扯扯嘴角笑了。
果然是他的女人,其实能用拳头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必要闹得太复杂。
大殿内很快就只剩下赵乐君和楚弈四人。
但她还不能放松,太尉和大将军还在,她一丝都不敢放松。
楚弈就在此刻突然大步走上台阶,在太尉和大将军注视下,直接一把就揽了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就要退到后殿去。
“楚弈!”赵乐君大惊,忙出声制止他。
楚弈却是头也不回,朗声说道:“陛下的寝宫清理的事就交给太尉和大将军了,长公主就在后殿。”
太尉在楚弈的话语中,眼角一抽。
可现在就如同赵乐君先前说的那样,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发号施令。
他和大将军现在实权已经被架空了,就只有个老臣的名号还在头顶,还能怎么样,憋屈的听令呗。
大将军就扯了扯似憋屈又似认命的太尉袖子,示意先离开再说。
赵乐君在楚弈说出那些话后,就没有了动作,而是闭上眼,任他把自己抱到后殿。
罢了。
她知道楚弈是有话和自己说,而且他是当朝的前将军,不管如何,都是保住太子一脉的功臣。该他的尊荣和面子,她不能给他丢了。
她安安静静缩成一团,楚弈心头却一点也不轻松。
她是什么性子,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不是原谅,也不屈服,她从来就不懂得屈服二字。
他抱着她,来到后殿干净的矮榻上,就那么坐下。手臂依旧圈着她,帮她在自己怀里调整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下巴搁在她发顶。
楚弈就这么抱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任千思万绪在心头翻滚。
赵乐君也沉默着,长睫轻颤,眼眸中有悲伤。
良久,她自嘲一笑。
“楚弈。”
“嘉宁。”
不想两人都同时开口了,反倒叫他们都相互一怔。
楚弈就低声笑,赵乐君想了想,嘴角也扬了个浅浅弧度,但很快就又落下。如同落雪无声,神色也随之变得严肃。
“楚弈——不管你先前是否知道,是否也被阿晋利用了,我都迈不过这道坎。”
他浑身一僵,猛然低头看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低吼一声,嚯地一下站起来,将她放到榻上,欺身将她困住。
不过片刻,他眼底已经一片赤红,血丝遍布,盯着她的眼神极凌厉。
“——你想告诉我,我们就这样算了对吧!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楚弈疏忽导致的!因为我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我们余生要信任,我还是瞒了你行事!所以你准备再一次把我甩开对吗?!”
赵乐君在他的质问中眸光闪动,那片盈盈中,有湿意蔓延。她撇开头,忍住不少于知道太子身死时的难过,闭上眼冷酷地说:“对!我怪你!”
下巴当即就被他掐住了,逼着她与他对视。
赵乐君就是不睁眼,平静等待他的暴怒。
可是眉心却是一烫,是他温热的唇落下来,她整个人都一颤,紧闭的双眼忍不住睁开。
他的唇还贴着她,声音低哑:“你就在等我说那些话吧,好了,我说出来了。接下来的话,你给老子认真听好了!”
“太子出事,论起过错,我责大,唯独……与你无关。这是他的选择,他自私的选择,他自私的为你打算了这一切。赵乐君,你没错,只是承受不住他待你的这份心。而我,也不会因为你三两句再度哄骗,让你一个人躲起来痛苦。你内心并不怪我,只是在怪自己……不能再心安理得跟我在一起。没有关系,我能等,也会陪着你,等到你心结打开那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