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君受用的哼哼两声,也不管桌案上那些折子,卧倒枕着他的腿,问道:“你和大将军商议得如何了?”
她收拢兵权,准备把帝王废去的大司马一职再添回来。说是添回来也不对,大将军一职就是由大司马改的,应该说是她要再添一个能够和大将军势均力敌的位置。
这个朝廷,不能让谁一手遮天,也不能过于着急去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利,物极必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在早朝上直接提了出来,当时大将军的表情并不好看,散朝他就把楚弈给喊走了。
说起这事,楚弈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表示过多的不满,跟我打听说是不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好,让长公主觉得不称职。最后说会支持你的决定。”
赵乐君沉吟着道:“就是在试探了,我会晚些再让人给他送口信,告诉他,他的职权不会变动。大司马以后掌的是从各武将收回来的兵权,不是他的决策权。”
楚弈就啧了声。
这个女人恐怕是千年狐狸变的。
大将军必要时是领兵出征的,那时的各郡兵马都得听他差遣,如今把武将的兵权一收回,放到大司马手中,即便大将军有决策权,领兵的时候不也还得看大司马的脸色。
赵乐君这招,让人无话可说。
他思索了片刻说:“你准备把老将军喊回朝?”
她却是抬着明亮的眼眸盯着他看,用眼神告诉他,她属意的人选。
楚弈心中一动,说道:“不妥,我不够这个资历。”
“我的男人,够不够资格,我比谁都清楚。”
她一字一字清晰地回道,楚弈呼吸微滞,情不自禁低头去含了她的唇。
她缓缓闭上眼,他却是又抬头道:“我这算不算靠裙带关系步步高升?”
赵乐君被他逗笑,别有深意地说:“还不一定是你的,得看你往后的表现。”
这句话直白翻译过来,像是指他犯了错,在问责前给个坦白从宽或者改正错误的表现机会?
楚弈被说得一愣,之前觉得她有异样的忐忑不安,似乎在这句话中落到实处了!
“君君……你还在生气……”
“长公主,我们应该是找到陛下的踪迹了!”
楚弈的询问还没有说完,刚刚离开不久的副将急冲冲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是才收到的信。
赵乐君当即就坐了起身,惊喜的让他快说来。
副将咽了咽唾沫,把信都呈到她跟前:“这写标记让人回头又再细细搜寻的时候,在一些树干上找得到的。”
“一开始他们也没有注意,我们就按着长公主吩咐的,折回去打听每个地方有没有来过生人,或者谁家来过亲戚借住一类的。这么打听着,突然有一队人听到说有个小公子四季不分,闹着他兄长说要吃梨,还跑去摘了别人的梨树,险些被狗咬了。”
说到这里,副将还是忍不住激动,“陛下自小就爱吃梨,东宫里就种着颗梨树呢,所以他们觉得肯定不是巧合,就再发散在周边打听,有人就听到说在山林里捡到碎的玉。那玉碎得很厉害,但那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能得到的品相。”
“他们就问捡到碎玉的人,让带着到地方,看到是在树下捡到的,就在树干上找到这种数字标记。”
赵乐君听着,低头再去看手中的信,标记凌乱,所在的地方也不一样。
她把数字按着顺序把信排列开来,楚弈已经想到什么,去找来舆图。
这个舆图是往蜀中一带的,并不太详细,但是找到标记的两个位置地图上有,再一看方向,直接就是往蜀中去!
蜀中!
赵乐君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再细细看案上的信。
数字是从四字开始,所以是指她阿弟在第四日开始,才留下记号?!
可是在第八日的时候就断了。
赵乐君一数,少了昨日的。
“不要紧……少了也不要紧。”赵乐君眼眶微红,喃喃地说了一句。
起码已经有了方向。
赵乐君看向那份不完整的舆图,想到什么,站起来跌跌撞撞在让人抬进宫的箱笼里,找出一份从来没有翻开过的舆图。
这是蜀中详细的图,原本是要魏冲去走一遍,但是他一直被她派去别的地方,所以这份图也是不算完整。
她把图拿出来,摊开后再细细比对,发现太子去的地方,都是这图上她曾经做了标识的。
写着一个记号,是代表近年来可能有变动。
顺着标记的方向一路看过去,赵乐君视线被一片山林给遮挡了。
太子的标记也是断在这里。
是他昨日没有来得急标记,还是已经到了地方,没有必要再闹出动静,让魏冲察觉?
“派人到这个地方暗探!看看这到底是山林……还是城池!”
蜀中的地形她印象中是从他父皇在位的时候就没有再改过。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