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吧,等秋种后,你再回洛城待产,到时先帝陵寝也该修好了。”
先帝大殓后一直停灵在一处宫殿,等着梓宫修好下葬。
赵乐君没有犹豫,应道:“好。”
两人意见一致,当日就去见赵晋,说明去由。
赵晋沉默地看了几眼楚弈,不太高兴地说:“阿姐身怀有孕,一来一去的奔波,太过劳累。”
两人回上郡,路上走个半月一月,然后再回来,又是一通折腾。
楚弈在这个时候十分聪明的不吭声,让赵乐君去对付她那弟弟。
最终少年败下阵来,只能让两人离开,又千叮万嘱咐地让楚弈一定照顾好他阿姐,对他这姐夫一点也不放心。
赵乐君离开前去见了连云一趟。
连云把那特制的银面具戴上了,露出半边无暇俊美的面容,反倒显得越发神秘,吸引人更想靠近探索。
“阿晋的体弱是胎中带的,毒解了,可这些年他还是吃了太多苦,只能慢慢温养着。”
连云听她问起赵晋的身体,如实告知。
赵乐君叹息一声:“那你要多劝着他一些,让他太过费神思。”
“我劝也未必有用。你……早日回来,督促可能更有效一些。”
连云定定望着她,让她失笑,颔首应好。
看来她来晚一步,她的好弟弟居然已经拉了连云来当说客了。
楚弈离开洛城,是以跟北胡再交涉的理由。
行装打点好,两人次日就启程。
楚老夫人被楚弈接出宫后,就住回了将军府,此次两人离开,她还好一阵哀求让儿子放她回乡下。是真的怕了再遇上洛城前阵的变化。
楚弈将母亲的心思看得真真的,告诉她以后都不能离开洛城,让她面如死灰彻底死了这分心。
不过启程的时候,赵乐君倒是意外收到了楚老夫人送来的一份东西。
是松软的大方枕。
银锦接过枕头,一脸不高兴告诉赵乐君:“楚老夫人真不会说话,送东西就送东西,还非让人说一句是什么怕颠簸到她孙儿!奴婢还是把这玩意扔了!”
她们也不缺这东西。
赵乐君就侧头看了眼楚弈,见他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怒意。
她在他伸出手前,快速把枕头抱到了怀里,楚弈一愣,看到她笑着说:“这是给我的,你不能扔。”
说着抱着枕头上车,把车里原本那个大迎枕给放一边,将手里的放到原来位置上,坐下后还试着靠了靠。
楚弈跟上车来,见到她的动作,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你不必勉强自己。”
赵乐君听到这话抬头,帘子已经挡住了他身后的光线,逆光中,他的神色不明。
她就朝他伸出手,弯着腰的男人迟疑片刻,牵住,任她把自己拉到她身边坐下。
她靠在他肩膀上,仰着头看他,眼神明亮:“楚弈,我从来不会为了谁勉强自己。”
他把唇抿得紧紧的,最后是叹息,整个人跟泄气的皮球一般,将她揽到怀里:“谢谢你。”
她嘴里说着不勉强,可还是为了他让了一步。
赵乐君闻言无声地笑。
他有时候一点也不傻,不过她也确实是觉得这枕头不错。
宫里的枕头都有繁复的绣纹,倚在上头久了,皮肤会感觉到刺刺的,特别是现在夏衣单薄。楚老夫人送来的,简简单单一块素色绸缎,比宫里的舒服得多。
出发到上郡的路程中,楚弈突然发现赵乐君居然还带着那个小册子。
他看着她又会认真在上面记录什么。
有时候是他说的小故事,有时候路上见闻,看到这些,他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一些。
可某天,他就发现久违的横杠杠又出现在那小册子上,让他莫名其妙。
这个他到现在也没有破译的横杠杠究竟是什么?
他就留了个心眼,开始暗中观察她是在什么情况下会画上那样一道杠。
可一路到上郡,他也没能再见到那横杠的出现。
姬老太爷听闻外孙女到了,乐呵呵地到城门拉接她。
见她隆起的肚腹,摸着胡子直笑,可看到行礼的楚弈,当即冷哼一声。
一见面就被甩了个冷脸,楚弈是习以为常,也不在意,扶着赵乐君慢慢进城。
姬老太爷近来不常到军营,都住在上郡楚弈置下的屋舍了。
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平时副将沐休时也会到里住下,房间虽多,却也紧张。
可当姬老太爷见到楚弈要跟赵乐君一个屋歇下时,沉着脸说:“你们居然没有分房?你小子到我那院挤去!”
一直都抱着媳妇睡觉的楚弈,来到上郡后,反倒被迫分开了,连着几晚碾转反复睡不着。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偷偷溜到了赵乐君屋里。
榻上的女子睡得正熟,正是酷夏,她穿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