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会被委以重任,更未想过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自由。
倘若可以,他自是愿意终日与琵琶为伴,不必再费心去讨好他人。若是当真有那一天,天下文人墨客都只为他谱的曲子而来,天下读书人都以新诗能被他们传唱为荣,那他便是死也无憾了!
李元婴道:“你若愿意,就好好做事。要是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想现在就要过来也行,只管列出名字来,我回头就去给你讨人。”
称心点头应是,很快给李元婴交了个名单,把整个音乐班子搭好了骨架,只等着招募些民间伎人负责对外演出。虽然眼看着差不多到上元节了,称心还是给李元婴打包票,要在上元节就让丰泰楼热闹起来。
李元婴愿意把这么一桩大事交给他,他必须得尽早拿出点本事来,不让李元婴对他失望!
李元婴原本还觉得称心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生气,只有在弹琵琶时还能看出点少年人的蓬勃朝气来。此时见称心眼中光彩熠熠,一副迫不及待要大展身手的模样,李元婴也跟着高兴起来:“那我等着看你们怎么让丰泰楼变热闹。”
称心信心百倍地走了。
李元婴安置完称心,却听底下的人说出个不太好的消息:魏征病倒了。
魏征今年六十三岁,身体一直挺硬朗,就是瘦了些。没想成今年雪一下,他就病了,还一病不起,直接连床都下不了。李元婴一听这消息就急了,年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倒了?他一来担心魏征的身体,二来又怕魏姝把眼睛给哭肿了,当下便与柳宝林说了一声,直接冒着风雪出了宫。
下雪天路不好走,马都险些打滑几次,吓得随行的人都劝李元婴等雪小了再去。李元婴不听,一门心思地驱着马儿去魏征家。
这次李元婴还是突然造访,却没人再和他计较了,魏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虽说魏征四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勉强也算有点出息,但魏家的顶梁柱仍是魏征,他一倒下,所有人都慌了手脚。
魏姝显然也哭过,看起来有些憔悴。见李元婴一身是雪地赶来,往外望了望,只见风雪呼啸,瞧着冷得要命。魏姝声音有些哑,拉李元婴在火炉边坐下问道:“这么大的雪,殿下你怎么来了?”
李元婴怕自己一身寒气冻着了病倒的魏征,便也不急着去看病人,关切地拉着魏姝打量来打量去,看她眼红通通,自是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口:“我不放心你祖父,也不放心你,你是老魏教大的,出了这事得多难受啊。”李元婴说着便叫人把自己从库存里翻出来的好药材都送上来,“人老了最怕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次病好了可得好生养着。”
人总是这样,没人安慰时眼泪还能忍住,有人安慰眼泪可就憋不回去了,哗啦啦地流个不停。魏姝听李元婴说“也不放心你”,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哭得格外伤心。
魏姝向来要强,李元婴没见她哭过,看她这样哭立刻慌了手脚,伸手拍魏姝的背好言哄道:“不哭不哭,老魏他一定能好起来的。叫过太医吗?”
魏姝也觉失态,抬手想把泪抹掉,泪珠子却越抹越多。她只能难过地说:“圣人让太医来过了,太医说熬得过就没事,熬不过去就醒不来了。”
李元婴笃定地道:“一定能好的!”他见自己身上的雨雪都被烤干了,便拉着魏姝入内去见魏征。
其他人也晓得李元婴来了,换成平时魏膺少不得要和李元婴杠两句,将妹妹从李元婴手上抢回来,可看妹妹刚失控地哭了一场,魏膺闭了嘴。在他们面前,妹妹总是忍住不哭,他们想安慰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下能哭出来了倒是件好事,总比一直把伤心憋在心里好。
太医虽来过了,李元婴还是坐到塌旁伸手给魏征把了把脉。人到老年,五脏六腑都在退化,身上连通各处的管子也都年久失修,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
李元婴边分析魏征的脉象,边用医疗通道给魏征做了个全身扫描,发现魏征的身体比李二陛下还糟糕些,真不知道魏征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每天中气十足喷到李二陛下狗血淋头的。真不容易啊!
李元婴眼也不眨地把恐龙化石换来的积分全都用在魏征的治疗方案上,从系统里给魏征换了颗药。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和魏姝咬耳朵:“你替我挡一挡,我给老魏喂颗药。”
魏姝一愣。
见李元婴一脸认真,魏姝在相不相信李元婴之间挣扎片刻。事关魏征的身体,哪怕魏姝再放心李元婴也会有犹豫。可想到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说要看看老天仁不仁慈,魏姝很快点头答应给李元婴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