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干了什么。他关心道:“殿下可是有事要问?”
李元婴正往水里放茶末,听萧德言问了,动作顿了顿,闷闷地说道:“我还没想好要问什么。”从前他没想做什么事,只想每天吃好喝好,日子便快活得不得了。这两年看得多、想得多了,想做的、试着去做的事也多了,他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困在自己周围。
那东西无形无状,却可恨至极,到哪都如影随形。他想挣脱出去,偏又不知从何做起,因为他发现即使是他皇兄也没能做到真正的自由自在。相反,他觉得他皇兄被困得更紧!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不想和这些人玩了,只想去封地当个逍遥王爷。
但是莫名地,他觉得去了封地可能也没法如愿。
李元婴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他给自己和萧德言分了杯茶,囫囵着把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被困感和萧德言说了。
萧德言没想到李元婴不仅没提与那御史的争端,反倒是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静默片刻,才回道:“人活在世上,本就是有得便有失,有取便须舍,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萧德言缓声说,“这天地之间没多少能肆意放纵的人,只是他们生来就被父母师长悉心教导,所有人都告诉他们说,他们所做的事是应该做的,他们所说的话是应该说的,他们的日子就应该那样过。所有人都觉得理应如此。”
李元婴不吭声。
他写文章说女子也可以参加科举时,马博士就说过“古来皆如此”。
萧德言道:“你不一样,你没受过拘束,所以但凡有人想把套子往你身上套,你就能感觉出来。”
李元婴道:“像给牛上的那种套子吗?”
萧德言点头表示肯定。
李元婴安静下来,他有点明白了。
他在鄠县看过人驯养耕牛,耕作时给它们嘴巴套上个竹编的或者麻绳穿成的套子,不让它们有机会去嚼草。它们的鼻子上还会被穿个洞,戴上个鼻环,据说牛鼻子最怕疼了,要是它们不听话就扯一扯拴在鼻环上的绳子,这样它们就会乖乖干活,不敢违背命令!
牛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所有人身上都有那么一个套子,他们看到有个人不一样,就会用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去要求别人,就会想要把那个不同的人变得和自己相同,直至对方乖乖戴上套子、听从指挥,他们才觉得天下太平。
李元婴道:“我不喜欢。”
萧德言目光温煦地注视着他:“没有人喜欢。”
可是没有人能改变这一切。
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容易,改变所有人的想法太难。
李元婴觉得这真让人难过。
他说:“反正,我不喜欢。”
谁都别想让他钻进套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爷:今天我严肃地思考人生。
更新!
足足四千字!
勤快如斯!
今天!p金榜!虽然是最后一位!但是,总算也露过一次脸!qaq要不然就太惨了!隔壁王小雱好歹爬过几天首金尾巴!小王爷却没露过脸!现在上个p金榜尾巴聊表安慰!
为了庆祝!我们来发个!久违的红包吧!
148、第 148 章
李元婴和萧德言聊完就走了, 只字没提御史的事。李承乾听人说李元婴来寻过萧德言, 有些好奇他是不是从萧德言这得了什么指点, 便抽空到弘文馆与萧德言问起李元婴来做什么。
得到的结果却让李承乾有点意外:李元婴压根没问解决之法。
李承乾道:“这倒是稀奇了,我还以为他是来问您怎么写折子才能让父皇满意。”
萧德言道:“能让陛下满意的折子, 滕王殿下未必不会写。”李元婴不是不会写, 而是不想写。他只要乖乖在折子里认错反省, 深刻地检讨自己的错误, 请个不痛不痒的罪, 这事也就过去了,毕竟那御史本就不该捕风捉影。但李元婴觉得自己没错, 不想认这个错, 这才僵在这一环。
李承乾默然。
李元婴从萧德言那离开,又回去埋头写折子,写着写着把自己写哭了, 对着眼前的稿子抹眼泪,看得黄莺黄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