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他,可这时李连上前来按着她的肩膀,他比她高出一头,俯视着自己,一双眼睛坚定认真,“我信你,想想当年的李将军,想想你娘,你不是要一直追随他们的脚步?现在时机来了,又何必畏畏缩缩?”见她张嘴,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知道你这是第一次,可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你,今日算我李连求你,若是逃过一劫,我日后欠你个人情,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回报就是,若是不成……你我都命丧在这次……咱们俩黄泉上作伴,我也决不怪你……”
曹蓁动了动唇,眼眶子发酸,未想到他竟这般的支持自己,心下一横,左右他都这般说了,她还怕个什么?刚刚点头,前方马上来了个小卒,是李连派去又回来的,这小卒喘着粗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殿下,将军说,说前面来的不只是南诏,还有吐蕃的援军,比南诏的人还要多,现已攻下翁城,眼看着里城门就要被破了!”
这么快?李连与曹蓁面面相觑,寡不敌众,怎么办才好?
正不知所措,曹蓁忽地双眸一亮,赶忙叫来小卒,“去告诉两位将军,咱们这边只攻击吐蕃,不打南诏,遇到南诏的人,尽量避开,万万不可动他们一根毫毛!再找两个身手好的护着南诏军的头领!”又仔细交代,“便说六皇子下的令……”
那小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看了看李连,见他点头,还拿了腰牌递给自己,显然是赞同的,虽是摸不着头绪,可既然是上头下的命令,只得领命跑了。
待到小卒走了,李连也咂巴出一丝味道,不由失笑,“姑娘这反间计真真绝妙!”
曹蓁却没那么乐观,她依旧抿着嘴唇,严肃地看着前方,也不知这样的雕虫小技到底是不是奏效。
而另一方,小卒骑马跑到乔觥身边,悄悄耳语了一番,刚刚说完,就见乔觥哈哈大笑,连忙调集一批兵马,下达指令,领着队伍攻上前去。
曹蓁连忙拉着李连跑上城墙,观察着城下的战况,果然,再无人攻击南诏的兵士,甚至在南诏将领的周围,还有几骑人马,似乎是在暗自护卫着……
南诏大军很快傻了眼,唐军脑子进了水不成?对他们的人只守不攻,唯有吐蕃的人倒下了不少。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南诏统领哀叹一声,这唐军为何如此奸诈?太坏!简直坏出水了!
果然,不出一会,吐蕃大军开始犹疑,人人心不在焉,等待着自己统领的授意,再看昔日的盟友军队,仿佛看敌人一般。
那吐蕃的首领也一时拿不成主意,再看那方南诏统帅,竟还有人马护着,而自己这方,死伤无数,顿时觉得心痛万分,忍无可忍,一声令下,撤走了自己所有大军。
吐蕃远去,南诏的零散军队已是不成气候,唐军趁机反击,很快,一场战火得以平息……
人都已撤去,曹蓁看着城下的横尸遍野,有南诏的,有吐蕃的,也有自己的,突然一阵想要呕吐,强撑着看了眼一旁的李连,见他也是蹙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可那比自己伟岸多了的身躯,叫她突然想要依靠……
她不知道当年的母亲是如何做到对这些熟视无睹,可此时此刻,即便她意识到自己的没出息,她还是忍不住朝那人靠了靠,放任自己依偎在他的胸膛。
此时此刻,她太需要个依靠。
而李连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胸前趴了个姑娘,本想推开,又实在是难以做到,犹豫半晌,拍了拍女孩后背,安慰似地将人搂在怀里。
多年以后,当李连再想起这一幕,他才有些明白,彼日彼时,他之所以没有推开曹蓁,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是需要个依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大家伙有没有猜出个苗头,其实这文男主……(不可说不可说)
☆、规劝
傒囊,由阴狠怨气幻化而成,小儿体态,爱勾引凡人魂魄,小儿或病弱之人更是其钟爱对象。
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看来这孟隐便是饲养傒囊小鬼之人,就像松阳说的,以纸人替身为诱饵,也不知孟隐在哪捉了这么些小鬼,且是在他自己营造出的幻境之中,故此这么久都无人发觉。
那么不难推测,当年把纸人小鬼放在承香殿里的,必是孟隐,要害熠王的也是孟隐,只是他与熠王无冤无仇,并没有主动害他的动机,其背后到底是站着谁呢?
那么多鲜活的人物早已被时光带走,史书上的寥寥几笔,更是难以还原当年的始末,在那已过去了的繁华岁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能否揭晓。
云棠坐在马车上,马儿跑得急,又走的人少的小路,路也不平坦,车子着实不稳当,把人的骨头架子都能给颠散了,可她急着往青云观赶去,现在也顾不上这个。
近日里宫中还发生了一事,这是算是毫不起眼,但却把云棠给愁地够呛。
绮绣死了,早就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现下咽了气,也实属最正常的结果,可华阳公主那里要怎么办?眼下能想到的只有瞒着,能瞒多久瞒多久,日后再编由头,说绮绣嫁人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