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了转眼珠子,找来纸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圈,代表几个人物关系:“我大约明白了,因为是他们那边的人告密,咱们这边被抓,他们那边肯定会想办法应对,所以葛将军一晚上之后才加以审讯,是给他们机会自作聪明的将粮食转移,顺便等着他们的杀手来杀人,制造出咱们全然是被逼,这才招供的假象,让咱们彻底的置身事外。”
厉行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而你今天招供,只报了五千石,那田管家却招出五万石,数量上不对,葛将军就有理由再查,偏偏是他们那边出了内奸,所以有理由怀疑粮食还在原来的地方,搜出来那便合情合理,那幕后主使也无可奈何。”
“然也,更重要的是,他们与我交易,要交出来的银子不会很多,而那些后来搜出来的粮食,这笔账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我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最后只让人抓住一点点把柄,这便证明了我的能力,而且,那曲知府与那幕后之人也要被离间,更方便咱们日后行事,将来与他们接触,还做了一个人情,毕竟卖给我五千石高价粮食,和卖给我五万石低价粮食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就目前整个南京的形势,前者是正常买卖,后者是一看就有端倪。”
“也就是说,咱们以后见到那幕后主使,这就是一个咱们在努力为他们洗脱嫌疑的借口。至于他们自己手脚不干净,手上还有存粮,又不小心被自己人出卖,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就只是生意人。”
“正是。”
弄清楚整件事情之后,我也不给他按摩了,开始吐槽:“你们当官的心眼都这么多吗?”
厉行看了我一眼:“夫人可是怕了?”
我瞥了他一眼:“怕,自然是怕的,担心哪一天你把我卖了我还在帮你数钱呢。”
厉行不知想些什么,静默不语,完了不会真的想把我卖了吧,我赶紧转移话题:“咱们要怎么才能与那幕后之人联系上呢?”
“静等着他们找上门来。”说完之后他就站了起来,大约是不愿意交谈,我也不纠缠,男人心海底针,特别是这位n多心眼的丞相大人,我还是不要打听太多的好。
晚上还是那张床,只不过这次有两床被子,还是他睡外边,我睡里边,我都打算好了,今晚他要是敢再动手动脚,我可不能像昨天晚上那么怂蛋,一定要拿出我的气势来,首先是拒绝,然后是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他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
可惜,他大约是醒悟了,没给我机会理清。
我先洗漱的,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跟条毛毛虫似的,他掀开床幔一看到我这样子,挑了挑眉毛,然后上了床,我就睁着眼珠子看着他,本以为他就要躺下来了,却一下子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在我反应之前躺好,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后背:“明天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丞相大人,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必须跟你说。”
厉行转过头看着我,示意我说。
“大年初一那天,我是故意勾搭你的,可是你最后走了,我大约是明白了,你不喜欢我,可昨天晚上,你那样轻薄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若是喜欢我,咱们就明明白白的在一起,你若是不喜欢,别动手动脚,还是你以为,我以前怎么样的身份,你就可以随便。”
我说完之后,转头去看他,却见他已经睡着了。
顿时气结,这人刚才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还是装的?
我伸出手来,狠狠在他脸上掐了一把,他迷迷糊糊的转醒,抓住我的手,纵容的笑了笑:“快睡。”然后放开我的手,转了一个身。
有种针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我撇了撇嘴角,也转过身,背对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果然自由了,回到客栈的时候,我欢欢喜喜的洗了澡换了衣服。
当然对外,在葛将军的配合下,我们是正常的生意人,一切都置身事外。
然后我们依然在城里没事转悠,依然豪放的买买买,似乎完全不受之前那件事情的影响,当然回来之后,依然是我睡床上,他睡地上,上街的时候他依然会牵着我的手,会摸我的头,可别的亲密的举动却没了,我们之间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吧,想来那天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没多久有人送来了一张帖子,邀他在南京最大的酒楼相见。
厉行拿着帖子,嘴角含笑,奸诈表露无遗。
我们准时赴约,进了那酒楼,小二将我们带进包间,这座酒楼总共五层,算是城中高大的建筑,上楼的时候我注意到它的结构有些复杂,内部的空间比我想象中要小一些,那些人既然敢约在这里,肯定会有防备的。
我偷偷的在厉行手上写着“有暗格”,厉行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这次出面的是祝公子,还有一个老头,一脸威仪的端坐在那里。气势端得简直比厉大丞相还要足。
那祝公子见了我,虽然我还是蒙着面纱,他却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到了这包间我便取下了面纱,不是我吹,原主这张脸,在我看来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虽然妆容失败,但是不掩天姿。
祝公子本想上来大献殷勤,走在我前边的厉行一把抓住我的手,轻咳了一声,那祝公子这才反应过来:“爹,这位便是余老爷与他的夫人。”
厉行点了点头:“祝老爷。”
那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