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凝,你没事吧。”
“多谢皇叔关心,华凝无事”说这话时,夜灵的眼光扫了眼身后紧随而来的玄云,带着轻柔。
玄云瞅见大厅的人儿,眸光暗了暗,带着一股幽怨之气,上前一步,恨恨道“八王爷,有礼了!”
夜文荣血战沙场几十年,亦不是常人,当下察觉道那人周身的幽怨,心中不甚明白,不过此刻他更为在乎的是“平安归来”的夜灵,也没多想,随意应付道,“免礼。”
夜灵与夜文荣二人入了坐,唠起家常,倒是与寻常叔侄无异。
玄云插不上话,只得在一旁闷闷不乐,听着二人谈话。
虽然她心中不悦,却也知轻重,前番时候,鹿邑说过,夜凌轩被陷害入狱,这个夜文荣袖手旁观,视若无睹不说,而后公主登门拜访他却拒之门外,可如今怎又主动上门来了?
可从他面上看来,他对夜灵的关心不似有假。然,他应该知道,夜灵于太子而言是眼中钉,肉中刺,容不下分毫。他既然真的关心夜灵,那又为何与太子狼狈为奸,这人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八皇叔,华凝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夜文荣面上的笑意,略有僵硬,他自然知道夜灵要问什么,神色有些怅然,“华凝,本王有自己的苦衷,但是相信本王,绝不会伤害你们的。”
夜灵听了,并没有多少感动,反倒心底生出一丝淡淡的人讽刺。
不待夜灵开口,玄云抢先开了口,眸中隐着怒气,声音带着讽刺,“八王爷对公主疼爱有佳自然不会伤害公主,可是太子真的能够容的下公主?”
“不会的,本王绝不会允许这事儿发生。”
玄云看着那人坚决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好笑,这个夜文荣真是天真,与君洛阳有的一拼。
为了心中的利益,他们以保护的名义,妥协,一步步伤害着夜灵,而后以保护者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振振有词。
“不会允许?那我倒要问问,为何公主会被下毒废去全身武功,囚禁至今!”玄云神色锐利,情绪颇是激动,质问着。
夜文荣背脊一震,眉宇间尽是诧异,转而看向夜灵,带着担忧,急切问道“华凝你中毒了?”
夜灵微怔,玄云不曾与她说过中毒之事,不过转而一想,也猜出了一二。
面上不曾有一丝异样,这……是一个好机会。
女子垂了眸去,不曾说话,隐着一丝犹豫和复杂,片刻沉思后,抬了首,面上已经坦然一片,淡淡一笑,夹着若有若无的嘲讽,“都过去了,如今,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而已,不过……似乎不太可能。”
而这,在夜文荣看来,恰恰夜灵受尽了委屈后,却无可奈何的叹息,以及对他和太子无声的责备。
玄云知道这是公主做给夜文荣看的,不过她还是心疼。伸出手,握住那人冰凉的掌心,掷地有声,“公主,会的,我会帮助你的。”
夜灵看着那人满是心疼的眸,心中一软,淡漠的眸中,多了一份柔情,渗入眸底,含首道“恩。”
夜文荣看着二人,良久说不出一句话,他能说什么,明明说要好好保护他们,可是他都做了什么,坐视凌宣入狱,华凝失去了武功。
他也是武者,对于武者失去了武功,那就等同一个废人,这对于天之娇女的夜灵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承受了多大的痛!
“华凝,皇叔对不起你们……”声音是浓浓的愧疚。
夜灵看着被愧疚痛苦包围的男子,眸心闪烁着一丝不忍,而后恢复一贯,“皇叔不必亏欠,血浓于水,人之常情。”
夜文荣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淡漠如故的女子,不确定的问道“华凝,你说……什么?”
夜灵勾了勾唇,也没有让那人多等,开了口,缓缓道,“太子是皇叔的血亲骨肉,皇叔竭尽所能帮他坐上皇位,侄儿能够理解。可是,华凝不能理解,也无法坐视你们伤害其余夜族子孙。”
最后一句话,女子语气加重了一度,让人心头一沉。
这剧情……嗑瓜群众,玄云表示,够刺激。
太子是八王的儿子,也就是说,皇后给夜帝带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
酸爽,痛快,谁让这个夜帝总是不待见和伤害公主。
不过,如此也能理解,为何夜文荣如此矛盾了,一边是疼爱有佳的侄女,一边是骨肉相连的儿子。
太子利用这重身份,逼迫夜文荣助他谋朝篡位,可是他已经太子了,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冒此等风险,除非……他太子之位危在旦夕。
可是依着夜帝对他如此宠爱,又怎会随意废太子,所以,以此推测,极有可能夜帝发现了太子并非他亲生骨肉。
所以太子向君洛阳要了蛊,控制了夜帝,同时逼迫夜文荣助他逼宫。
如此,这一切倒是合情合理呢。
夜文荣看着夜灵,满怀的诧异,缓缓消散,升起了一丝欣慰和无奈,“我们凝凝,果真聪慧过人。”
凝凝,是她小名儿,那人每次回城,总喜欢带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看她,抱着她一声声喊着凝凝。
夜灵不是无情的人,久远记忆中,那为数不多的温馨画面,被唤醒,面上染着一丝柔和,声音多了一分真诚,“皇叔,你不该任由太子故作非为。”
夜文荣苦涩的笑了笑,似乎不愿多谈,而是转了话题“华凝不怨恨本王,竟与你母后做出这等事儿?”
“怨恨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