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最南边偏僻一角,坐落着一座陈旧的古宅,青石壁上,一条条枯萎了的藤蔓,爬满整个墙壁。
正门之上一块红底金字的牌柄,刻着“木府”二字,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
整个宅子都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咚咚……
这时,黑暗中,一个高挺的身影,敲响了宅子的偏门。
随之支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位弓着腰身,满头白发的老者,提着灯笼迎了出来。
微弱的光线,模糊了老者满是褶皱的脸,以及那从眼角划至嘴角的狰狞刀痕,。
隐约可见敲门的人是一名男子,他并未进门,而是退了一步,隐于黑暗中的另一身影踏了出来。
披着黑色斗篷,以及宽大的帽子遮住了整个脸孔,莫说相貌,连同男女都看不出来。
二人随着老者进门,后者轻车熟路将他们带进一间卧房。
黑衣人,娴熟的来到屏风后,换起衣服,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
守在外面的敲门男,看透了自家主人的心思,转头对着老者吩咐到“今日主人累了,来一个乖巧一点的。”
“是。”老者面无表情,麻木的应着。
说罢提着灯笼退出了房间。
幽暗不见底的长廊,老头提着微光点点的灯笼,独自行走着,犹如黑夜的徘徊鬼魂,每一步都在寂静的黑暗中回荡:
哒……哒……哒……
一阵风吹过,漂浮的乌云遮住了明月,整座宅子笼罩在阴影中,若是仔细的聆听,在吹来的风中,隐约含着孩子嗡嗡哭泣,含着恐惧和绝望,每一声都击打着心灵,最脆弱的部分。
……
夜灵出手后这群黑衣人很快便显出败相,狼狈逃窜去。
玄云看着因着打斗而混乱的场景,目光捻着沉重。
她如此着急回玄国,并非全然是为了她与夜灵,还有一个缘由,她已经多日不曾收到李箭的消息。
之前,为了掌握翼城的动态,李箭每日都会传来消息,可是这几日却一直不曾收到消息。
心中自然有些不安,却抱着侥幸,或许阿箭近日有要事处理……
可是今夜的这群黑衣人,是□□裸的打脸!
眸心一闪而过的凝重,转向夜灵时,却故作无事人儿,耸了耸肩,“公主大人,看来咱们得赶夜路呢。”
“恩。”点了点头,轻声应着,看着玄云的眸,冰雪融化的溪水,平静清澈,带着一丝温度。
她如何不知,这件事定不简单,想来玄国也要……变天了,她要做的便是,护这人周全。
忽而,身体被暖意包围,夜灵微怔,抬头望去,对上了一双饱含深情的眸,一个失神又被带了过去。
“这一次,让你看看为夫如何翻手为云。”虽然她不知道,翼城发生了什么变动,不过,她有信心去应对!
她要证明,她玄云……有这个资格站在这个女人身侧。
此刻的玄云,周身充斥着坚定与自信,无所畏惧,势不可挡的锐气,那样的耀眼。
女子唇角微扬,眸心带笑,看着那人,道,“自然,本宫看中的人,又怎会是无用之才。”
二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笑而不语。
魍看着二人,忽然觉得……很配。
三人马不停蹄,踏着月色朝着笼罩着阴影的玄国奔去。
当三人来到将军府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
仰头看着大门紧闭的府邸,玄云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夜灵,眸心沉了沉。
下马,急步上前,抬手,敲响了漆红色的大门。
支呀~
大门被打开一道手掌大小的门缝,一个脑袋,透着门缝看着外面。
目光触及门口的熟悉身影时,灰暗无神眸中迸发出别样的光彩,迅速拉开大门迎了出来,朝着玄云重重跪下,激动的一连几个响头,眼中含着泪光,“将军,您总算回来了!”
玄云面上有些动容,勉唇,俯身扶起了来人。
“李校尉和桌校尉呢?”
原本激动的人儿,因这一问,如同寒霜打过的茄子,瞬间焉了。
垂着眸,不敢去看那人。
玄云瞳孔微缩,暗道一句,果然出事了,当下沉声道“本将军不在这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字不拉,悉数说来。”
“是……”
正如玄云所料,果真出事了。
六日前,四皇子玄风,上奏,参了夜鹰旅一本,上禀夜鹰旅与睦国有勾结,后因拿不出确实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却在玄武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李箭心知不妥,试图联系玄云却终是无果,连同夜鹰旅也失了音信。
屋漏偏逢风连夜雨。
三日前,玄瑾前来寻她,得知她还未回,失望而归。当时接待的是李箭,因要事无法走开,便让桌彭送玄瑾回皇宫。
谁知玄瑾贪玩央求着桌彭,陪他去寻包子玩耍,桌彭本就不是李箭严谨的性格,大大咧咧经不住玄瑾的央求竟同意了。
却疏忽大意,弄丢了玄瑾,且没有当即上报,想着只要与上次一般找回皇子,便万事大吉。
谁知,玄瑾宛如人间蒸发一般。
最后,事情暴露,皇上得知,震怒,一气之下将桌彭收监关押,李箭朝堂之上求情,在玄风的作乱下,再次激怒玄武,连同其一起落罪。
……
玄云面无表情听着小厮的回禀,眸中闪烁着沉静冷冽,已然不是最初那般诧异失措。
夜灵与一旁默默看着那人,目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