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公子。”
赵艺申单膝跪地,恭敬垂首,额角密布着细细的汗滴,不敢去看身前负手而立的男子。
“你可知错。”男子周身若隐若现令人窒息的威压,阴沉的声音,染着寒气。
赵艺申自脚底升起一缕凉意,背脊渗出一丝冷汗,“属下知错。”
“错在何处?”
赵艺申顿了顿,手,覆上阵阵灼痛的右肩,眼中闪过不甘,和恨意,颇是咬牙切齿道,“是属下轻敌,差点令玄风丧命,坏了您的大计。”
昨日,他挡住了陈云,本以为趁势拿下那人,谁知,那人蓄势待发,趁其不备,全力一击,若不是他反应快,那一剑怕是直chā_tā胸口,而不是……肩头。
思及此处,心中的怨恨越发浓烈,他何曾如此狼狈过。
“还是一如既往的重情重意呢。”那人似自言自语,带着几分。
“那是莽撞。”看不过那人被夸,当下,带着几分不满。
然而那人只是微侧首,一道冷冽失望的目光抚过,面无表情,薄唇轻启“看来你还没有想清楚,日后陈云的事你不必插手。”
“公子……”赵艺申一怔,急忙开口解释,却被那人一个眼神震慑,不敢多说半句。
“日后若让本宫发现你私自行动,绝不轻饶!”
男子撂下一句话,便消失在房中,只留下单膝跪地的面色阴沉恐怖赵艺申。
若不是那人,他又怎会受伤,还被主人谴责。
陈云,今日的耻辱,终有一日,我要加倍讨回,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次,主子猜透,陈云会前往四王爷府见人,适才故意令他怂恿玄风去找李箭发泄,让那人亲眼看看自己左膀右臂被虐待的场景,从而激怒二人之间的矛盾。
原本计划,他于暗中布局,困住玄云,拖死李箭,但看着那人就要轻松逃离,他着实没有控制住。
适才使得局面一度失控,可这些都是陈云的错!
咚咚……
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房中的沉寂。
“谁?”男子倏地转头,目光锐利,闪烁着警惕。
“公子……宫中来了圣旨,让您进宫。”门外,传来了,小厮瑟瑟发抖的声音。
“知道了。”声音缓和了几分,慢慢站了起来,收敛了满身的怨恨,翻手展开纸扇,又恢复了一贯花花公子的姿态。
……
另一边,将军府。
魍,站在书房之前,敲了敲门,
“进来。”
双手搭在门上,眼中一瞬而过的复杂,而后化为沉寂的深邃,推门而入。
书房内,玄云端坐文案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的纸张,拧眉沉思着什么,微弱的阳光透着窗户,点缀着那人的身影,莫名添了一分寂寥。
似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那人抬了头,有些苍白的面上挂上一抹笑意。
魍,不易察觉的移开了视线,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面无表情说道“此药外敷,可去疤痕。”
说罢作势离开,不曾多留。
“多谢。”看着那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玄云提高了声音,带着真心开了口。
昨日,她带着满身鲜血的李箭回了府,刚刚放下人,夜灵便匆忙赶来,她没有错过,那冷淡人儿眉宇间染着的担忧。
心中生出浓烈的愧疚,她又让她担心了,明明说过,不再让她担心,明明说过要保护她……
“你没事吧。”
听了那人急切的问候,甜蜜的同时,越发愧疚。
面上展开一个安抚的笑容摇了摇头,而后退了身子,看了看李箭,满是担心,“身上的血渍,都是阿箭的,公主,阿箭他……没事吧?”
夜灵自然也注意到了浑身血迹的李箭,当下侧坐床榻,抚上那人脉搏,面色当即一变,有些不忍开口。
李箭的伤……太重了,本就生死各半,可又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间,如今怕是,九死一生。
玄云看着夜灵的表情,脸色刷的一白,心中猜了大致,却无法接受,
“阿箭……他还有救吗?”
心中宛如刀割,强忍满腔的伤痛,沉声一字一句问道。
“我会尽力。”夜灵仰头看着那人,淡漠的眼中,带上郑重,缓缓开口。“你下去休息吧……”
“我……”
“你在此也帮不上忙,反而会妨碍我。”
“我知道了。”
玄云不知如何离开了房间,仰头看着天,目光有些空洞。
老天,你玩弄我到何时,一次次带走我身边的人,为何不直接把我带走。
五虎战将,与她而言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更是相互扶持的家人。
再一次,面对生离死别,她还是惧怕,本以为腥风血雨的战场已经让她变得坚强。
嘲讽的笑了笑,却没想到她一如既往懦弱无能,还是那个胆小鬼而已。
这样的你怎么保护那个人啊!
噗……
腹部一阵绞痛,整个屈着身子,胸口一阵翻涌,将卡在喉间的一口鲜血喷出,本就血迹斑斑掌心,再添一层鲜红。
“你受伤了?”
微微一愣,侧目,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女子,掩去了所有软弱的情绪,挂上无所谓的笑,站起了身,“小伤……没必要告诉公主。”
魍,缩了缩眸,“驸马放心,我自不会,徒增公主的烦恼。”
……
“这套虚的我不需要,莫要让公主在担心,便好。”说罢那人推门而出,全然不将她这个驸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