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惊恐,抗拒,最后化为无力的挣扎。
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们不过一介百姓,又怎么能斗得过天。
本是欢欢喜喜的日子,被这突如其来噩耗搅的死气沉沉。简单的吃喝后,众人各自回家。
这样的氛围,让玄云倍感压抑,心中不是滋味,夜晚练剑时也是静不下心来,早早收了剑,回去。
“爹,儿子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陈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烛火摇曳,将屋内陈氏父子二人的影子印在纸窗之上,原本前行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玄云无声轻靠土墙上静静听着屋内二人的谈话。
“靖儿,你刚刚成婚,陈家不能断了香火,所以,你留下,爹去,爹身子骨还算硬朗……”
“爹,你在胡说什么,军营生活艰苦,孩儿怎么可能让你去受罪,孩儿身体健壮,或许还能立个军工,衣锦还乡呢!”
“靖儿,你可有想过芳儿的感受!”
“小芳……爹,我会活着回来的!”
“你……”
“爹,你不要在乱想了,我是绝对不会让您老去的!”
低沉的声音带着决绝,结束这一场谈话。
玄云仰头看着天空的明月,孤寂清冷的月光笼络这静谧的小村,这里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她想要保护这份温暖……
战争,这个曾经历史书中看过的字眼,如今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看一眼身后已经黑暗的茅房,战争真的很残酷,也许现在是她报恩的时候了。
眼中闪过决绝,踏步离开……
回到屋中的玄云,蹑手蹑脚的收拾着行礼,看着铜镜中不算清楚的形象,那双漆黑的眸中,不在是一眼便能看到心底的清澈,而是蒙上一层黑纱,幽深,沉寂。
良久的沉默后,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来她也要当回花木兰了,缓缓抬起手,开始在无暇的脸上捣鼓起来。
从听到打仗征兵开始,她就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发生战争,与夜国?还是睦国?她记忆中对玄国虎视眈眈的只有这两国,可是一直以来三者都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平衡着,如今怎么会突然被打破,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关注实时局势。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是不会在逃避了!木惜儿,血勾玉,本王会亲自拿回来的,傲风与沫猗的公道,本王也会讨个说法!
消瘦的身形算不上伟岸,却笔直挺拔,如同一根扎根深土的翠竹。虽说是粗布遮身,却挡不住那与身具来的上位者的气息,隐约夹杂着不逊王者的气势……此刻的玄云,真真切切是一个常年身居上位的王爷。
天色蒙蒙亮,灰暗的光,隐约照亮小村,各家各户窗口都亮起烛光,沉寂的小村蔓延着低沉的气氛,细细索索的响起忙碌的声音。
每个人面上都写着疲倦,可见昨夜一宿未眠的何止一人。
一夜之间,陈老似乎苍老了数岁,在陈靖的搀扶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村口。
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口人,或是为儿子送行,或是与丈夫离别,场景好不压抑难过。
……
“快点!没吃饭啊!”
官道之上,身穿红色打底兵服的男子,右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神色傲慢,对着一支粗衣烂衫的队伍呵斥着。
“王队长,您消消气,大伙们这都赶了一天的路,着实也是累了,要不先歇歇?”男子身边一位年长一点的男子,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恭维着。
“歇什么歇,前线都在等着呢,要是肖将军怪罪下来,你担的起吗,全队给我火速前进!”王姓男子,不屑的瞅着为众人说话的男子,态度恶劣。
队伍中响起了不满的嘀咕,这支队伍就是全国各处征集而来的新兵,是以多半都是年轻力壮的中年男子,体型健硕。
唯独有一个意外,人群之中一个削弱的身影在这群庞大的队伍中,倒显得十分突出。
灰头土脸,自然看不清原来的相貌,不过见他步伐稳重,胜过那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壮汉百倍,若是行家定能看出,此人是个练家子。
“云弟,你这是何苦呢!”
陈靖擦去额角的汗液,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玄云,低声叹息。
“大哥,我还想说你是何苦,陈叔叔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本应该留下来的,照顾他老人家。”
玄云压低着声音,她本来打算代替陈靖充军,怎知道,他是一条血性汉子,固执的跟了过来。
或许是修炼绝世剑谱的作用,即便赶了一天的路,玄云并没有感到多么的疲倦。
夜晚很快道来,黑暗笼罩着大地,一行人总算落得个休息。
整个白天都顾着赶路,队里人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过招呼,这不歇了下来,趁着火队的亮光,各自都简单自我介绍了一番。
轮到玄云,她也不矫情,扬声说道“陈云,以后多多关照。”
这些人都是单纯的贫苦百姓,他们多事纯良,所以对于他们,玄云并不吝啬自己的友善。
男人之间的交情,远比女子之间来的快,一番介绍以后,大家熟络起来,也都聊起来。
玄云靠在一旁的树上,闭目养神,灵敏的听觉,却是将所有的声音收归脑中。
距离新兵不远处,是一群负责送他们这只新兵队伍去前线的官兵。
两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