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使者驿馆却似一张暗黑的网,紧紧扼制住李娥姿。她的求救声亦在突厥人的随从驱散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后,如水入冰窟,飘渺无声。
这些百姓中俘虏居多,他们对战乱有着深深的恐惧感。突厥人的铁骑和野蛮连宇文泰等大将军都心存顾虑,百姓中更无人敢招惹突厥人。
李娥姿无法怪责这些人的冷漠,多年战乱,侥幸存活下的人最善于保全自身。她只恨自己生不逢时,生于乱世之年,成为卑贱俘虏;命尚且如草芥,自身清白又怎能保全?
突厥人抱着她在驿馆多走动一步,笼络住她的网便收紧一分,直到突厥人行至他所居的房间,李娥姿双眸失了最后一丝神态。
当突厥人把她丢于床榻上时,她紧闭双眸,死咬唇瓣,不发一声,一动不动。她知晓反抗与挣扎皆救不了自己,只能任凭突厥人对她肆意为之,怕自己的举动刺激到突厥人,加重对她的磨难。
她被掳掠至长安前尚未婚嫁,来南朝后又被独孤信看中伺候了独孤伽罗,已是那些南朝掳掠来的女子中颇为幸运之人。与她同被掳掠来的南朝女子,有些已充为军营营妓,时常受到凌辱。她在独孤舍,虽名义上是婢女,但因伽罗的喜爱,她的吃穿用度和在南朝自家时无甚差别。
此刻,她已绝望似落入巨大的冰窟,浑身冰冷,连疼痛都察觉不到。
“原来是个木头美人,倒还不如我漠北女人解风情!”
突厥人如愿以偿后,果真嫌弃李娥姿木讷,并未多加欺凌她,便起身穿衣袍。李娥姿随着他起身,面色苍白,双眸木讷着不知看向何处。因她没有反抗,突厥人对她还算温和,她的衣物也完好无损。
李娥姿望向窗栊之外,冬日的午后昏昏沉沉。伽罗曾对她戏言过,身为一个女子,若不能有所作为地生存,定要死的壮烈些,不能消失于世,还未有人知晓。那时,她只当是一小女郎的戏言,此刻却思虑起这话来。
她起身,走向窗栊处,在突厥人尚未反应之际,已纵身从阁楼上跳了下去。
宇文邕与宇文宪回府第的途中,见使者驿馆前有一匹倒在血泊中的马,本心存惑然,不曾想从阁楼上跳下一女子。虽未看清是何人,策马行在前面的宇文邕立即丢下缰绳一跃飞起,接抱住了从阁楼跳下的李娥姿。
“吁!”
行在之后的宇文宪勒住缰绳,马原地打转之时,他不由得惊讶出声,“娥姿!”
宇文邕接抱住李娥姿时,她衣裙遮盖住了面容,当遮盖面容的衣裙满满滑下,李娥姿苍白的面容露出,宇文邕亦是心中一惊。不待他细问,那突厥人已从使者驿馆大步跨了出来。
李娥姿见到突厥人出来,不由得抓紧了宇文邕臂弯,声音干涩地哀求道:“求辅城郡公救奴婢!”
宇文邕眉眼一皱,李娥姿衣裙虽完好,却显出凌乱之态,他声音坚定有力道:“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再对你如何!”
突厥人见到宇文邕兄弟,叉腰摸了一把自己的虬髯胡须,狂妄道:“原来这美娘子是辅城郡公的女人!早知是您的女人,我刚刚就不该把她扔在自己的床榻上!”
宇文宪到此刻才知晓李娥姿方才受了凌辱,他从马上跃下,厉色对突厥人道:“阿史那步离,我知道你是突厥可汗的弟弟,但你怎敢入了我大魏都城,不遵我大魏国法,欺凌我大魏女子!”话语未完,他手中宝剑已出鞘。
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宇文宪与宇文邕又习得一身过人武艺,宝剑衬英雄,二人虽在年岁上与三十余岁的阿史那步离相差甚远,但威风奕奕的姿态仍是令阿史那步离心中一震,但区区两个十几岁的小儿又能把他如何?
“哈哈······哈哈·······”
阿史那步离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你们魏国每岁进献给我突厥汗国多少金银财宝,区区一个女人,我要了她又如何!”他挥手令身后随从邕眉眼冷皱着,一脚把那人踢进驿馆中。
宇文邕抱着李娥姿跃于马上,他解下自己的披风包裹住李娥姿,冷眼厉色对阿史那步离道:“特勤大人,金银玉器,绫罗绸缎,我们都可以进献,唯独大魏的子民,我们不会进献!”
他扯动缰绳,勒令马朝着独孤舍的方向跑去,撇下一脸怒意的阿史那步离。宇文宪收了宝剑,跃上马追随着宇文邕而去。
待行至人烟稀少处时,宇文邕对怀中瑟瑟发抖的李娥姿道:“我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委屈,但阿史那步离是突厥可汗的弟弟,我能做的只有阻止他带你回突厥。回了独孤舍,你不可寻短见。记住,神佛皆救不了你,也不能为你报仇;你唯有活着,才能看到我大魏国攻陷突厥,才能看到阿史那步离是如何家国无依,下场凄惨!”
李娥姿从宇文邕怀中抬首,盯看着他俊朗年少的面容,这个比她年小两岁的少年,却有着超乎他年岁的坚毅和沉着。她迎看上他神色坚定的眸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奴婢会活着,活到辅城郡公所讲的那一天,看他家国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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