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众狐妖一战中, 沈为约显然比他表现出的伤的要重。
我与李之宥赶到他身边时, 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若在神界救他自然不成问题，但若在人界, 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办了。
对此, 李之宥却感到惊讶：“他明明是打败妖皇的……”
“上回他借了天时地利人和, 而这次他利欲熏心, 贸然进入天狐领地，”我看了沈为约一眼。
“涂山原本就是天狐的老巢，寡不敌众，哪里容他占上风。”
李之宥听完我的话有些错愕, “依兰, 你不能这样去评断一个男人，沈为约有城府不错, 可这样火急火燎赶去除妖，未必完全是为了功德, 有一部分原因是栩栩……”
“救了一只妖的功德吗？”我有些好笑的看着李之宥。
“男子救女子的本能。”他掐着下巴，对我的态度很是诧异：“你竟然不认为沈为约有可能是对栩栩动心了？”
“不认为。”
“不认为还这么淡定，换做从前，你不是早该替栩栩打抱不平了吗？你……”
“你把我想的太善良了。”
我翻了翻白眼：“栩栩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我只是帮她找到答案，然后赶紧出去。”
李之宥震惊半晌, “依兰, 你这个样子, 是不是觉得沈为约太过分了, 你不会因此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爱情了吧？其实……”
“噗……你想哪里去了，我可是以绘情为法力的神，怎么会不信感情。”
我打断他的话，“再说，我和栩栩非亲非故，我当然理性。”
更重要的是，在栩栩告诉我的故事里，沈为约就是辜负了她。
“我觉得你有点偏袒栩栩了，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得出来，沈为约是动心了的，你相不相信我的判断？”
“你意思是我站在很不客观的角度？”我正色道，“你们人界男子中薄幸的多了，你的判断就更加不能信了，你不是还逃婚了来着！那家姑娘也真是可怜！”
“你说你能比沈为约好多少？既然你要说你，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你。”
李之宥被我说的脸上越来越挂不住。
“哦对！你为了报复你继父的儿子，还提前勾搭你未来嫂子，还抢婚，你能耐啊，逃了抢了一样不落。”
细细一想，李之宥那点情史就浮上脑海，我一口气完全不带喘的。
“上回在白堤上抢我玉的就是我那个哥哥，你也看得出那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拯救那个姑娘出火坑，没你说的这么糟糕吧？”
“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用感情骗她终归是你不对，我觉得她若晓得你是骗她，她可能更愿意嫁给你的草包哥哥，也永远不愿遇见你。”
说到此处，气氛有些尴尬。我咳了一声，“我见你也没有妻室，那那个姑娘被你哄到哪去了？”
“这……”
“我算算那姑娘是谁，境况如何，下次得空找司命许她一个现世安稳，也好省你一债。”
“不用了，”李之宥连忙制止我，“这是我欠她的，与你无关，要你讨什么人情，我自己处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掐紧我准备掐算的手腕，暗示这个领域是我没有资格涉及的。
确实，我反应过来，我不是李之宥的谁，送完这盏宝莲灯，我们就互不相干。
“哎，人家的事我们吵什么，你就扯到我身上了，大事要紧。”
“唔～”李之宥被我说的毫无招架之力，赶紧改口转移话题，“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死在这里……那栩栩要的答案你找到了吗？”
“有人来了。”
我拉过他的手，跳进旁边的草丛中。
扑翅膀的声音响起，是鹦鹉仙儿飞了过来，它朝沈为约飞去，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又轻轻逐着他的手心。
努力了半晌，沈为约还是没有醒过来，它终于逐下他衣服上一块碎步，飞入夜空中。
“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呗！”我一边拨弄身上的草屑，往山下走去。
“今晚我们可以去山下好好洗个澡，好好休息。”
“放心他伤成这个模样，这只言片语的人，也不能像话本中那些受伤的男子昏迷种喊出谁的名字，我听不到他的答案。他死不了，以后晚上如果有月亮，咱们不用老跟在人家身后，咱可以用千里镜监视他，谁还不会偷懒呢。”
“原来你神仙就是这么当的，怪不得法术就这样水。”
李之宥跟上来，“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不然你决然不会这样看待沈为约，他不会收服了栩栩吧？你接着和我讲呀！”
“不想剧透露。”我停下来，阴沉沉一笑 ，“你那么聪明，要不你猜？”
“……”
·
在山下客栈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我与李之宥就准备寻个当地特色菜品填饱肚子，便回会稽山。
已经进入夏季，繁花谢尽，绿柳成荫。天气有些炎热，小姑娘都穿得格外清爽，仕子便是白衣飘飘摇着折扇，从我身旁走过时，隐隐闻见他们袖中盈出一股幽香。
放眼望去，街上小贩也摆出各色消暑之物，木桶之中装满井水或寒冰，冰镇着瓜果，拿木盖罩好。
小摊察言观色，，用我听不大懂的吴语吆喝，“甘瓜朱李喂早上才栽的新鲜着呢！”
淡淡果香放出来，我停住脚步，“李之宥，要不我们不要吃饭了吧？”
“噢？那你想吃什么？”
“一路走过来都没看见渴水果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