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的比其玛图海!唯一的比其玛图海呢!”
王后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没在女儿满腔热情的时候上再多说什么扫兴的话了。
“唯一的么?”柯尔腾的王却是听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高兴地向王后邀功道,“格日乐可真是个痴情的好孩子呢!她这一点随我咯!”
王后端庄温婉地笑着点头,但很明显,她脸上的笑意已然比刚才少了许多。
以格日乐王女的身份,在柯尔腾内,她算贵族中的大贵族,她的母后又是真柔族的王女,可以说,即使她不继承两族任何一族的王位、也不再与西北十八盟里的任何一个外族和亲,以她的身份,在柯尔腾内,那也是想“娶”几个就娶几个的。
这也是在一开始,王后并不对这个所谓的女儿从花夕节上捡回来的混血有多上心的缘故所在。
——看着好看,养着就是了,王后可是有意培养格日乐继承王位的,而格日乐,只要不是嫁与十八盟里另一个族为后,那随便她喜欢谁就要谁啊,一个小玩意罢了,还是个私生子混血,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就当是哄女儿开心了,不至于为这些小玩意去闹得母女感情失和。
王后自认自己是个开明的母亲,自己当年没能享受到的,女儿享受一下,那也没什么了。
反正就算格日乐养十个、八个的男宠,只要敕勒川王廷放出为她选婿的消息,也多的是大小贵族蜂拥而上打破头的争抢。
但格日乐一句“唯一的比其玛图海”出来,王后看郇瑾的眼神,就尤为的挑剔冷漠了起来。
这个绣花枕头,除了有个还算可以的卖相,要身份没身份,要血统没血统,来历不明,没一样能拿得出手的,还想做格日乐的正夫?
王后就呵呵了,打定主意要作壁上观,笑看那些格日乐的爱慕者们怎么刁难他了。
相比之下,既宠爱女儿,又想要儿子继承王位、并不想柯尔腾内部政务被真柔族影响太多的柯尔腾王,反而是对格日乐的选择十分的喜闻乐见,连带着,看郇瑾都莫名顺眼了许多,笑呵呵地与格日乐开玩笑道:“既然格日乐都这么说了,那孤王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什么呢?”
柯尔腾的王顺手摸遍了自己的全身上下,最后掏出一把镶了黄金与各色珠宝的匕首出来,送到郇瑾手上,笑呵呵道:“哈哈,腾格拉,这是孤王第一次猎到熊时收到的赏赐,送你了,我漂亮英勇的孩子,要和格日乐一直开开心心的哦。”
郇瑾恭谨地双手接下,格日乐眼珠子微微一转,却是吩咐人端了两碗奶茶上来,然后塞到郇
瑾手里,冲他挤眉弄眼道:“去,去,给我父王的回礼。”
郇瑾一脸莫名地照做了,柯尔腾的王微微一愣,也笑呵呵地一脸纵容宠溺地喝下了。
“好了!”格日乐鼓掌欢呼道,“茶也敬过了,从今天起,腾格拉,你是我的了!”
柯尔腾的王也跟着笑呵呵地鼓掌。
席上众人也紧跟着他们的王开始鼓掌,一片掌声里,席间依稀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郇瑾感觉自己的脸上隐隐有些发黑,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贸然发作,只压低了声音质问格日乐道:“这是什么习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用汉人那边的说法的话,”格日乐捧着脸嘿嘿一笑,“就是媳妇茶啊!啊,你不知道?那很正常啊,因为这是我刚刚才为大家定下来的习俗啊!”
郇瑾瞠目结舌地瞪着她,被气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别生气嘛,”格日乐踮起脚尖,轻轻地在郇瑾的侧脸偷亲了一下,笑眯眯道,“腾格拉,我真的好喜欢你哦。”
郇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留意到韩淼从阴影里望过来的怨毒嫉恨的视线,忍了再忍,才勉强自己压下脾气跟着格日乐回了原先的位子。
柯尔腾的王在上首笑呵呵地说了几句,席上人纷纷举杯,歌舞上台,众人欢饮起来,郇瑾在到来时便意识到,格日乐所谓的“王宴”规矩大不大先另说,人却实在是太多了,郇瑾约莫估计,柯尔腾如今在熊耳、折渠一带的贵族几乎都参加了今晚的“王宴”,也怪不得格日乐在出门前要给郇瑾翻来覆去地换衣服了。
——若是要按照郇瑾一开始的计划,此等宴会,自然是万万不可错过地上去攀关系、摸交情的绝佳时机,但很显然,如今真以“王女新宠”的身份坐在了这里时,郇瑾光告诫自己别去在意那些或讥讽或不屑或嘲笑或敌视的各色眼神便已然耗尽了绝佳的心力了。
剩下的唯一的理智,也就是暗暗盯着韩淼那边,皱眉沉思起这个韩昊跟前的第一狗腿子都到了折渠,难道,韩昊跑得比他们预计还要快?
不,郇瑾在这个想法冒出的第一时间便又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还不到七月,骠骑大将军韩渊是三月份死的,朝廷钦差四月末到的西川,韩昊五月中才“怒”斩钦差、高挂反旗与洛阳翻脸,就算洛阳那边早有准备,可几十万大军,虞宁侯就是一早在冀州整兵待命,这速度,也败得有点太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