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里看住了,可一有法子就想跑来找阿鸢。”
“你让他见阿鸢了?”
“没有,顾家做出这等事来,我怎会再让他见阿鸢。阿鸢自己也是要骨气的,不肯见他。”
“嗯,你做的对。万幸还不曾与顾家定亲,虽失了颜面,但也看清了他们的为人,不至于毁了阿鸢的终身。“林澄洲叹息着,又担心道,“阿鸢可还好?昨日我倒不曾瞧出什么?”
杨曼心疼蹙眉道,“阿鸢知道后哭了一场,后面就跟没事人一样,还反过来劝着我想开。想来是知道家中情景,不欲再让我们担心。可她自小被咱们捧在手心里长大,这扬州城里多少小郎君喜欢她,如今让顾家这么热辣辣的打了脸面,她对顾元修又并非毫无情意,如何能不难过?”
林澄洲缄默片刻,沉声安慰道,“阿鸢平日里虽娇气了些,但真遇上事,绝非那种只知哭哭啼啼,放不开、割不下的孩子。如今我回来了,现下又没有职务,不妨就带着阿鸢游山玩水,开阔眼界。”
又思忖着计划道,“再往后说,我这次立了大功,圣人必定要给我升迁奖赏的。阿鸢还小,往后有的是大好儿郎任她挑选,谁人又敢再提今日之事?”
杨曼心下稍安,“这往后老爷可得仔细挑选,再不能出岔子了。”
林澄洲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对不住女儿,怪我当初识人不清,以为他顾家是个好的。往后定要精挑细选,家世、人品、模样、才干,一样都不能缺。”
杨曼又想起顾元修,“可惜了他对阿鸢的一片真心了。他每每偷跑出来找阿鸢,我不让进,他就在大门口直等着。几次我都差点心软,可又不能再继续坏了阿鸢的名声。况且阿鸢本就伤心难过,再见了徒增伤悲,又有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再见无益。他摊上了这样的父母,与我女儿再无可能,以后府中皆不许提他和顾家。”林澄洲犹生着气,倒是不觉得顾元修可怜,冷言吩咐道。
林家游山玩水的事情还没安排好,圣人的旨意就快马扬鞭地送到了扬州城。林澄洲加封一级为永兴郡公,并擢升为吏部尚书,七月进京须职。之前的查封之物一并归还,另有赏赐无数。
如此一来,游玩的计划只能延后。林家先是开祠堂祭祖,将圣旨献于祖宗牌位前,以告先祖之灵。因大雍风气开放,林家又只此一支在扬州,阖府之事全由林澄洲做主,杨曼和林御蝉也一道进了祠堂祭拜。
圣人赏封一下,林家的拜帖更是多如雪花。林澄洲也不再推拒,挑了个吉日,重开归还的榭园,大宴宾客。
等到宴席这一日,只见园外车马如龙,占满整巷;园内名士聚集,畅饮fēng_liú;美人如云,花海映丛;婢女们端盘递盏,脚步匆匆。
御蝉看着这些宾客,自打爹爹加封后,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俱送了拜帖,只顾家龟缩着了无音讯。想来是他们还要些脸皮,不好意思再登门了。也好,这样就算是彻底断了往来了。
这一日,徘徊于林御蝉耳侧的是比昔日更加言辞溢美的夸赞与恭维。人还未走到娘亲身边,已被贵妇人们围了个住。
现任扬州刺史郭颐的夫人窦氏上前拉住御蝉的手,语气亲切,眉眼带笑,“许久不见御蝉,竟出落的这般芙蓉花似的。可惜我家的郎君们年纪不当,你们又要去长安了,不然我可是不肯错过的。“
另有一年轻妇人,周长史夫人曹氏打趣道,“这扬州城里叹气的可不止您一户呢。不过依我看,女郎这等相貌品格,这城里就寻不出能配的上的。还是天子脚下的贵胄郎君们才和女郎相配。“
御蝉颔首不语,只做害羞状。上首杨曼一边取了樱桃蘸着奶酪品尝,一边漫不经心道,“瞧你们说的,把她小孩子家都快夸成天仙了。不过我这几年瞧过来,这扬州城的少年郎们还真是与阿鸢不甚般配。好在阿鸢还小,等到了长安,就请我母亲来给阿鸢掌掌眼。可惜康德太后已然仙逝,不然我去求一求,她老人家的眼光才叫一个厉害。”
四周贵妇都知道这林夫人的娘家是长安襄国公府,且她从前得康德太后青睐,自幼常伴太后身旁,于宫廷内外颇有几分颜面。再加上林公如今在圣人面前的体面,等到了长安,林家只怕是更加如鱼得水,还得往高走。于是连连陪笑,恭维愈甚。
御蝉立在一旁,手握牙柄团扇遮面,掩着笑意。娘亲为人一向低调,从不爱人前夸耀。这回如此张扬傲慢,看来是真的想好好出这一年的郁气,要众人知道,林家的女儿可不愁嫁,没了他顾家又如何,有的是大好儿郎供挑选。
这方宴席结束,就算是与扬州城众人告了别。可没歇多久,林家就开始着手准备举家入京的事情。
杨曼第一次主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