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林澄洲却是心里憋气,满腔怒火而来,却又发泄不出,这父子二人实在是狡猾。
林澄洲走后,卫琰还杵在殿里盘算,明天该怎么去见林御蝉。神宗这会冷静了下来,接过内侍呈上来的折子,抬头看他,“说吧,你昨个到底是为何发的疯?”
卫琰尚畅游在想象里,闻言一惊,还没完呀,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关了。
只是要如何跟父皇说呢,说林家女郎跟自个梦了好几年的神女生的一模一样,父皇能信吗?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自己都不会信的。
况且卫琰还有些羞于提起内情。自己堂堂一个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白日里全给推了,夜里却独自做梦意淫,如何说的出口。自个和父皇再亲,也还是要面子的。
卫琰说不出口,在那支支吾吾的,倒是脸有些红了。神宗瞧着稀奇,他这个儿子从小最是皮厚,何曾这般扭捏过。心里愈发好奇,定是要探个究竟。
神宗撂了笔,揉着额角叹出声气来,伤感道,“元奴如今长大了,就跟爹爹隔了心,再也不像小时候那般,坐在爹爹怀里无话不说。”
卫琰一听这话有些慌,他怎么会跟父皇隔心呢,他永远都是爹爹的孩儿啊。再一看神宗,神色仿佛有些悲伤,额角的白发似又多了几根。
卫琰一下酸了眼眶,心中暗恼自己,在父皇面前哪来的这么多顾忌,任谁笑话自己,父皇也不会呀。
冲口而出,“父皇,儿臣没有要和您隔心。是这事实在是太离奇了,我自个都不信,怕说出来您以为我在诓您。”
“哦,父皇怎么会不信你呢?你是父皇的好儿郎,父皇不信你信谁?”神宗继续诱哄。
卫琰一咬牙,红着脸道,“儿臣昨日之所以会从绸帐后冲出去,抱着林家女郎不放,全是因为她和我梦中见到的一位神女生的一模一样。”
“什么梦中神女?”神宗惊奇,连忙追问。
22、李淳风 ...
卫琰即已开了口,后面的话就不难接着说下去了,“儿臣是从前年开始,时常会梦见同一位女郎,儿臣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郎。自从在梦中与她相见,她的一颦一笑,皆刻在儿臣心头,再是忘不了。可那毕竟只是梦,儿臣本以为此生只能在梦里和她相会,每每梦见她后,都即是欣喜万分又是惆怅难过。”
“不曾想昨日在乞巧宴上,儿臣隔着绸帐突然瞧见一人,那人的相貌形态皆与我梦中的神女一模一样!”
“父皇可知儿臣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我竟真的见到梦寐以求的神女了!儿臣当时只想着,难道是神女可怜我一番相思,下凡来见我不成?生怕她消失不见,就冲了出去,抱着她再不肯放手。然后,后面的事父皇就都知道了......”
神宗听着儿子的话,前面还觉得有趣,这会脸色却沉了下来。
卫琰瞧着不对,“父皇,您怎的了?儿臣可全都给您说了,一点没拉下。”
神宗沉默了片刻,“那林家女郎是生的与你梦里的神女相似,还是一模一样?”
“当真是一模一样,容貌一模一样,身段一模一样,连声音神态都一模一样,不差分毫。若只是相似,儿臣也何至于那般失态?”
卫琰沉浸于喜悦未曾多想,可神宗却想到了另一层,“怎就有这么巧的事,得让李淳风来看看。”
咦,怎的就突然从自个的春梦跳到和尚道士了,难不成父皇要让自己清心寡欲,别做春梦了不成?
见卫琰未曾明白自己的意图,神宗道,“元奴,你可有想过,你这梦一做就是两年,且梦中人居然和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女郎生的一般无二,这许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卫琰心下大惊,蹙紧眉头,却是不信,急道,“父皇,您是什么意思?不会的,肯定不会是您想的那样。”
“呵”,神宗笑他单纯,“你怎知一定不会,历朝历代前朝后宫,使用巫蛊厌胜,蛊惑人心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事未免太过凑巧,朕不能不多想。”
见卫琰面色凝重,神宗又宽慰道,“朕也不并是说林家捣了什么鬼,朕还是很信任林家的,但此事关乎与你,朕必须查个清楚,不能有失。”
卫琰仍是蹙眉不展,那是他的上清神女,怎会与什么巫术厌胜之流有关。
“父皇,不会的。其实儿臣也有想,为何真的能遇见梦中人,许是......许是儿臣能预见未来也未可知!”
“哈哈!”神宗摇头笑道,“你呀你,你天天在朕身旁,朕怎的从来不曾见你预知个什么出来?”
“许是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