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你没事吧?”电话接通后,傅九洲磁性沉稳的嗓音,掩之不去的关心。
林小鹿微怔,“傅大哥,为什么这么问?我很好啊,没什么事。”
难道傅大哥知道她在皇家号邮轮上的事情?
“没事就好。”那头,傅九洲的嗓音有些低沉,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当中,带着淡淡的怅意。
沉吟了片刻,他问道:“小鹿,我爸让我问一问你,书法练得怎么样?等你回国后,他说要抽检一番。”
林小鹿抬头瞟了季曜珉一眼,发现这男人脸色越来越黑,林小鹿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真是的,不就接个电话而已,至于这样么。
不过她也知道,以季曜珉那么霸道的脾性,他没在她电话里出声,让她安静地讲电话,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这男人,虽然很宠她,但某些地方还相当的强势的。
正了正神色,林小鹿认真地说道:“傅大哥,替我向老师问好,这段时间我都有在练习,不过,我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回去接受老师的抽检了,傅大哥,能替我跟老师说一声吗?我要转学大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国了”
电话那头,却是沉默了,良久,才听到傅九洲回话,“嗯,我会替你转达的,小鹿,我先挂了,有时间记得给我爸打个电话,他这些天总是在念叨你。”
说着,也没等林小鹿回话,傅九洲便急切地挂了电话。
林小鹿听着电话被挂掉的嘟嘟声,有些微怔。
实在是傅九洲给她的印象是一个很有风度很有绅士的沉稳男人,他不像是会这么突然挂别人电话的人。
她恍然怔愣的模样落入季曜珉的眼里,顿时让他不爽了。
“林小鹿,傅九洲对你说了什么?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他眯着黑眸,语气暗沉危险。
林小鹿回过神来,看着他这样,有些哭笑不得。
“我哪有魂不守舍,瞎说什么,我只是有些奇怪,傅大哥突然把电话挂得那么急而已。”
“傅大哥?”
季曜珉将这三个字咬得极重,任谁都听得出来他非常吃味。
林小鹿抱住了他,在他怀里撒娇讨好地蹭了蹭。
“一个称呼而已,你别计较了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这么叫了行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叫你季大哥啊。”
还未说完,林小鹿整个人被他强横地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地腾空,让她惊呼了一声,本能地伸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你干嘛呢,真生气了?别气了好不好?季大哥。”
“啪!”他抬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巴掌。
“林小鹿,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戏谑,叫一声老公就原谅你,不然”
“不叫。”
“啪!”又是一巴掌。
“季曜珉,你再打我试试”
这笨女人,长能耐了,连他都威胁上了。
“啪啪啪!”连续的几巴掌,不疼,反而暧昧之极。
林小鹿彻底地服了他了,认怂,“我叫,我叫行了吧,你别再这样了”
“快叫。”
“老公。”
“大点声。”
“老公。”
“听不到。”
“”
傅家。
傅九洲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身简洁的衬衫西裤衣着,领口微微地松了两粒扣子,袖子整洁地卷至手肘。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半燃的烟,云烟萦绕,他半眯着深眸,神情有些诲暗的隐痛。
林小鹿在电话里的那些话,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要转学大,不会回国了。
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突然得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与接受。
愈想,心里愈发地烦躁起来。
冷峻的威严的刀凿脸庞忽暗忽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半眯的黑眸在缭绕的烟雾中泄露着些许的酸楚情绪,却又很快隐去。
他是一名军人,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这样的脆弱不堪的情绪,他不允许自己放任,沉沦。
安丽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闷闷抽着烟的傅九洲,她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一屋子的烟味,我说九洲啊,你到底抽了多少啊?烟这东西对肺损害很大,你不是已经戒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抽上了?”
傅九洲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掀目看了他妈一眼,见他妈满目的担忧,他敛了敛深眸,低道:“妈,我懂得分寸的,只是想些事情,抽上一两根解解闷,没有烟瘾,你不用担心。”
“哪能不担心啊,九洲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家了,有个温柔体贴的媳妇照顾你,妈也不就不那么担心了,我让你王姨给介绍了个姑娘,刚读研出来,在工信部上班,你王姨说人不错,九洲,你什么时候有空,妈跟你王姨说一声,约出来大家见个面,吃个饭?”
“妈,我暂时不考虑这些,你不用替我张罗了,部队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回部队了。”
傅九洲对她妈交待了一声,随即从沙发起身,挺直的身躯大步离去。
望着傅九洲踏出大门的苍松般挺拔的背影,安丽华无奈地喟叹起来。
当儿子的想什么,她这个母亲怎么会不懂?
只是小鹿都有男朋友了,九洲也承认俩人不可能了,她这个当妈的到底见不到儿子心里难受啊。
傅九洲并没有回部队,他心情烦躁,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