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扣在雪白的手腕上磨出片片血渍,很疼,但林小鹿并没有放弃。
她的手腕细,铁扣已经挣脱得差不多了,再差一些就能够成功,这点疼,她不是不能忍受的。
凭着毅力,林小鹿做到了。
她挣脱了禁锢她的右手铁扣,也不顾上手腕上疼痛的伤口,她抬手朝着边上那个锈迹斑斑的小柜子伸去,一番摸索,终于把军用短刀握在手里。r1
林小鹿欣喜,刀身比她想像的要厚得多,用这把刀翘开铁扣成功率应该很大。
倏然,有脚声步朝这边靠近。
林小鹿脸色微变,连忙将短刀给坐到屁股下面。
“吱呀。”开门的声音骤然响起。
紧接着,那道脚步声迈了进来,林小鹿很紧张,黑暗中看不清来人的轮廓,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大致的身影,不高,偏瘦,至于是男是女暂时还看不清楚。
“啪嗒。”正当林小鹿警惕地盯着来人的时候,那人去摁灯。
炽亮的灯光,刺得林小鹿许久不见光线的眼睛一阵酸涩,险些流下眼泪来。
不过这时候,林小鹿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眼睛上,她趁着灯光亮起的刹那,将挣脱的右手再度穿进铁扣里。
她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不然对方一定会提高警惕性。
她必须得忍。
“胆子倒是不小。”沙哑粗戛的嗓音,听上去阴阳怪调的很是吓人。
林小鹿抬头,饶是她胆子大,也被眼前这人的样子狠吓了一跳。
那人的脸,丑陋可怖极了,全是狰狞交错的伤疤,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上面蠕动,又恶心又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捉我来这里干什么?”
半晌,林小鹿才稳住心中那股惊惧,咽了咽口水问那人。
那人没有回答她,嘴角上始终挂着阴森的笑容,那份狰狞愈发让人心惊肉跳。
“这里是哪里?”
林小鹿一边问,一边转动着眼睛打量四周的环境。
如果她猜得不出,这里应该是一间地下刑室。
有些年月了,上面的刑具看上去很陈旧,甚至都布满着铁锈。
这个时候,林小鹿心里是说不出的害怕,可是这样,她就要表现出镇定,要是自己先乱了,那真的完了。
那人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有一双阴冷可怖的眼睛盯视着她。
不得不承认,哪怕沦为阶下囚,这个叫作林小鹿的女人身上,依旧有着一股特别的美感。
这种美,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毁掉!
特别是这个女人看向她的那双眼睛,让她想到了秦深深,与秦深深一模一样的眼神,真的让她恨透了。
当初,秦深深那个该死的女人被她捉到手的时候,也是用这种不卑不亢冷静从容的眼神与她对视,一点也没有沦为阶下囚的恐惧与慌乱。
伪装成丑陋怪物的水纤如走林小鹿走了过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叫作林小鹿的女人在她接下来的手段下还能不能保持冷静?
“你,你不要过来”林小鹿喊。
水纤如嗤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害怕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都还没有打算动手呢,这个女人就怕了,亏她还以为她真的胆大包天呢。
“对,我害怕了,求求你放了我,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多少都可以,只要你把我放了,当,当然,你不缺钱的话,我们也可以谈其他的条件,只要你能放了我,一切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林小鹿一边流泪一边求饶。
她并不是真的在求饶,这么做,只是为了对方放松警惕。
还有一点,她在套话。
地下室不算大,水纤如很快就走到林小鹿的跟前,她站在那样铁椅前,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林小鹿,看着她哭得惨兮兮的漂亮小脸,水纤如有些鄙夷。
她高看了这个女人了,比起当初的秦深深,这个叫作林小鹿的女人还是差远了。
果然替身就是替身,真是没用,她都还没有动手呢,就吓傻了。
水纤如将那瓶硫酸放在废旧的木桌上,她扬起那只布满着疤结的手,缓缓地爱抚着林小鹿精致的小脸。
像是干枯老树皮般粗糙的触感让林小鹿遏制不住地打起了激灵。
头皮,一阵发麻。
但她还是咬牙忍住了,没吭半声。
水纤如的手猛然力道收拢,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俯了下来,几乎要贴到林小鹿的脸上。
“我不缺钱,也不缺任何东西,你是我从一群黑衣人手中抢回来的,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这个人,最恨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从我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变得跟我一样,那你的人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是像以前一样?还是变得跟我一样,终日躲在阴冷潮湿的地方,暗无天日?”
粗砺的手指,掐得林小鹿的脸很疼。
林小鹿却没敢妄动,生怕刺激到这个变态。
林小鹿从这人的话里,猜测这人应该是毁容后,受到太多的唾弃与歧视,让他的心理变得不正常了。
这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林小鹿面上恐惧,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她趁那丑陋变态情绪陷入自我情绪的时候,将手从铁扣里挣脱出来,小心翼翼地握住屁股下面的短刀
看着林小鹿的恐惧,水纤如很满意,这个变态的角色是她特地为自己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