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声音蔫巴巴地:“一个家里不需要有两个人勤快。”
说完,她愣了一下,仰起头来睁开眼。
顾从礼垂眼看着她,棕眸轻轻浅浅,连带着睫毛看起来都像是染了一层棕色。
心里痒痒得不行,时吟忍不住抬起手来,指尖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
顾从礼闭上眼睛。
像是被蛊惑到,她凑近他,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
飞机里广播的声音响起,温柔女声提醒着:飞机即将下降,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整座椅靠背。
刚刚被拉上的帘子唰的一下被拉开,刚刚那位小空乘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您好,我们的飞机——”
小空乘手里还捏着帘子,话音顿了三秒钟,她微笑着把帘子重新拉上了:“即将下降,请您确定电子设备已经处于关闭状态,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
小空乘操着最后的职业素养说完,踩着高跟鞋快步回到了座位上,化着浓妆依然显得很嫩的娃娃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头等舱超甜的那对!真的太甜了吧!我刚刚看见那个女的把那个男的按在座位上亲!那男的就乖乖地闭着眼睛!超乖!超乖!!”
*
从机场出来差不多下午,摇光社分公司这边有人来接。
时吟是没想到自己在摇光社竟然还有这等地位,想想看,她旁边的这位怎么说也是个主编,全公司杂志销量最高的,业绩最好看的大佬部门的老大,这点面子还是要有的。
酒店环境很好,在市区中心,两间大床房,顾从礼和时吟一人一间。
时吟充分感受到了北国冬天的冷法,确实很南方完全不一样,哆哆嗦嗦地刷卡进了房间,行李已经被送进来了,时吟蹬蹬蹬跑到床上,一个猛子扎进去,拽起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声音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北方的冬天也太可怕了吧,那个风吹得我脸疼。”
顾从礼开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时吟捏了捏自己早上洗完以后啥也没涂的脸:“而且真的好干啊,你把我箱子里的喷雾给我拿一下,”她在被子里蹬着腿儿,裹着被子在软软的大床上滚了两圈儿,“时一老师是水母,时一老师急需补水。”
顾从礼舔着唇笑了一下,拉过她立在一边的箱子,放倒。
她的箱子都不锁,密码直接0000,咔嗒一下就开了。
水母时一老师还在床上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听到这咔嗒一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僵硬了一瞬间以后“嗷”地一声:“等一下!”
她拼命地拽开被她缠在身上的被子,奋力从被单里面爬出来,惊恐地看过去。
顾从礼半跪在床尾,箱子开着,一条黑色的蕾丝边儿布料大咧咧地铺在上面,另一条已经被男人抓起来了。
一片死寂。
顾从礼指尖勾着柔软的布料上的绳子,举到面前,观察了几秒,缓声说:“时一老师真是有品位。”
时吟半张着嘴,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头发被被单蹭出静电来,几根浮在空中,真的像是一只漂浮的水母:“我没有……”
顾从礼微微歪了下头,看着她,平静道:“两间房,我是不是订多了?”
第62章 亲吻与诉说(8)
时吟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红了。
她扑腾着爬到床尾, 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 飞速塞进被窝里,红着脸瞪他。
“还有一件。”顾从礼指了指箱子,淡定地提醒道。
时吟忍无可忍,看起来羞耻的快要哭了, 闭上眼睛捂着脸:“你把箱子盖上!”
顾从礼低低笑了一声,把箱子给她扣上。
一声轻响,时吟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确定了他盖好了箱子, 长长的舒了口气。
再一抬眼, 对上男人浅棕的眸。
时吟一顿, 重新捂住脸, 低低呜呜地叫了一声, 再次钻进被子里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
柔软的床微微塌了塌, 顾从礼坐在床边,轻轻拉了拉她被角。
时吟死死拽着, 说什么也不肯露出脑袋来。
他低声:“你不知道是什么?”
时吟在被子里疯狂摇头:“不知道!你别问我!”
顾从礼也不急, 动作慢条斯理地, 一点一点绕着被单把她从里面挖出来,时吟拼死挣扎,最终不敌, 涨得通红的小脸埋在雪白被单里, 眼睛紧紧地闭着。
如果排个名次, 这件事一定是她二十多年来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里面最尴尬,最让人羞耻的事件,没有之一。
时吟强忍住想要夺门而出或者钻进地缝里从此再也不爬出来的yù_wàng,死死地闭着眼睛,宁死不看他。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接着是浅浅的鼻息,然后是柔软的嘴唇。
他浅浅亲了亲她的唇,温凉的唇瓣来到耳畔,吻她滚烫红透的耳尖,低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