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礼却忽然停住了,
“时吟,睁眼。”
时吟快哭了,死死闭着眼捂住脸,声音闷闷地,带着一点点哽咽:“我不要……好丢脸,你快起来……”
他还开了灯。
男人做这事儿的时候,都喜欢这么,这么,正大光明的吗?
顾从礼顺从起身,双臂撑在她脑侧,垂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又抬起,低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时吟犹豫了两秒,小心翼翼地移开手,睁眼。
正对上他的眼睛。
顾从礼的眼睛很好看,他长得和白露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眼型细长,窄窄的内双。
他眸色比起常人要浅很多,让时吟不止一次怀疑他可能是个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混血什么的,茶灰色的瞳孔,阳光下更浅,漂亮得像琉璃。
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睛由上至下看着她,欲色一点点汇聚沉淀,像寂静的夜,带着浓郁的暗色。
美色诱人,仿佛被蛊惑到一般,时吟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薄薄的眼皮。
顾从礼顿了顿,抬起手来,捉着她摸上来的手,缓缓拉下去。
白皙的指尖触感灼热,时吟一僵,触电般地下意识抽手,却被死死捉着。
时吟呜咽着,任由他把着她动作,羞耻又生涩。
顾从礼垂着眸,视线紧紧地钉着她,额角汗水滚落,低喘了口气,压抑地舔了舔唇,声音沙哑:“就这样,看着我。”
*
顾从礼确实很照顾她,如果不算手,那就只有一次。
而且确实是轻轻的。
但是食髓知味这种事儿,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时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混账的撩拨手段,她难受极了,那种将溢未溢的感觉奇怪又陌生,最后让她还是哭出来,勾住他的腰求他。
求了的后果就是,她哭得更凶了。
时吟开始不理解了。
难道男人三十岁以后就开始不行了这事儿,分界线就一定要到三十岁以后才管用的吗?
时吟觉得自己可能熬不到他三十岁了,如果顾从礼一直这样,那么她会在他二十九岁这年,被他活活弄死在床上。
好在qín_shòu被喂饱以后非常温柔,之后的所有工作他都全权负责,时吟只负责被他抱在怀里喘气儿。
第二天还是被身边的人的动静弄醒。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扫见男人站在床边,宽阔流畅的肩线,背肌,和时吟看过的杂志男模不太一样,他皮肤偏白,身材却特别好。
手感也好。
时吟迷迷糊糊地重新闭上眼,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朦胧感觉到床边微微塌了下,有人握着她的腿塞进被子里,又将滑落的被单拉过肩头。
再次醒来日上三竿。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简约设计的黑色吊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那儿。
时吟花了十秒钟反应过来。
顾从礼人没在,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昨天她一条命都快被作案工具折腾没了,顾不上观察作案现场长什么样,此时四下看了一圈儿,顾从礼家这卧室比她家的看起来大了一倍,床角凳上放着件性感的女士睡袍。
时吟定了两秒,爬到床尾去扯过来。
丝绸的面料柔软光滑,上面带着淡淡洗衣液的香味。
她将睡衣丢在床角,掀开被子翻身下地,除了腿还有点软,倒也没有太不舒服,她跑到地上捡起手包,翻出手机来,又蹬蹬蹬地跑回到床上。
抽了枕头靠在床头,时吟把手机开机,给顾从礼打电话。
那边响了两声,顾从礼接起来,声音低淡:“醒了?”
“我不要穿别的女人穿过的衣服。”她闷闷说。
顾从礼沉默了。
半分钟后,卧室门被人推开,他拿着电话走进来,走到衣帽间,拿了套浅灰色的睡袍出来,走到床边递给她:“我的穿不穿。”
“……”
时吟瞪他。
顾从礼面无表情。
时吟裹上床单一跃而起,跪在床边,凶巴巴地:“别的女人的睡衣你留到现在!还拿来给我穿,你是不是不想要女朋友了?”
她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一抽屉的小雨衣,表情更凶了,拉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你还有那么多的小雨衣,顾主编好艳福,和前女友一定很和谐吧。”
顾从礼侧头瞥了一眼被她踢到床角的睡袍:“这是我妈的。”
接着扫了眼床头柜抽屉:“那些,”下巴点了点,“是给你准备的,草莓味。”
“……”
时吟脸红了,默默地爬回到床角,将那件睡袍叠起来,板板整整地放回到凳子上,表情十分肃穆。
顾从礼好笑的看着她,将手里的衣服罩在她脑袋上:“穿衣服,出来吃饭。”
时吟慢吞吞地将他的睡袍套上,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