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静谧,如此安详。
我能够想象出他拿着相机,在山林中拍下这一幕幕,在人群中显得过分安静,甚至木纳,但是每按一次快门,却又是那么专注与专业。他深深地晓得和周围世界的相处之道,一切都源于他太了解自己了,从来都不会追求在自己需求之外的东西。
我他弄醒了。他僵硬地抬起身子,摸着脖子痛苦的声音道:“痛死了……”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因为你趴着睡啊。”我坐在沙发上说。
他仰过脸,枕在沙发上,侧脸看着我。看到我饱睡后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笑了,说:“欢迎回到人类世界。”
我自嘲地无可否认地笑了起来,也把自己放松到了沙发上。在他的身边,我就是毫无顾忌。我明知道她看我的这个角度,会把我看得很丑,而我看他的角度会使他看上去完美无瑕,可我还是安心的丑着。
“你还好吗?”他关心地问道。
“棒极了,重生一样。”我笑着说,“就是有点隐隐作痛呀,我的胃。”
“那是肯定的,你看你昨晚那喝法。”他说着,像机器人一样挣扎着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一边活动着关节,一边走向厨房,“这都是晚饭时候了,我快饿死了,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呢?我什么都想吃,我口水直流。这是一个好的征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一个吃货的生存欲。食物来了,就是春天。他麻利地在厨房里面张罗着,从冰箱里面拿出各种食材:西红柿,鸡蛋,猪肚,青椒,小葱……猪肚是现成的一盒,从超市里买回来,看日期还很新鲜。
冰箱有着最基本的食材,可以看出他是个自炊男。
我无所事事地来到厨房,问他是否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他让我把西红柿切好,把姜切片。水在锅里面煮着,等着把西红柿投进去,滚出温柔的汤。
可见我刀法实在是烂,他睥睨道:“你也太不在行了吧?”
“平时都是我妈在做。”我看着切得奇形怪状的西红柿,不好意思地说。
“你妈真够疼你的。”
确实是,如果爸妈没有离婚,想必她会以儿子为中心,但自从离婚后,在每日对我耳濡目染中,不由得万事以我为先了。所以作为报答,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担心。
林柏伦淘米煮饭,青椒、小葱切条,锅内放油、花椒、姜片,然后把切好的猪肚上锅,立马就溅出了香味。有多少男人做料理都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魅力,而他,却是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给了食物。
还是那样,他做一切,都只是为了讨好自己罢了。
他专心地翻炒着,动作那样流畅娴熟,腾起的烟雾氤氲了他的脸。在杂杂的声音里,我想起来他十几年前就失去了母亲,家务事一定没有少干。他曾说过林父会特意到市场上挑选新鲜的海鲜,张罗一桌子饭菜。大概这两父子,一路上都这样亲密无间的合作着,把一个温馨舒适的家努力地经营下去。
“你不跟你爸爸住吗?”我好奇的问,这里并没有任何林父的痕迹。
“我们喜欢各过各的生活,他也经常来,我也经常回去。”他把青椒和小葱一同放进了锅里面,就算是把最后的一道工序完成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安心感,“就是房子当初还是他让我买下来的。”
“全款吗?”我惊奇地问道,如果是的话,大概是林父的大力支持吧。
“怎么可能,首付啊。我每个人月都供着房,压力可大了。”他苦笑道,“所以我完全不觉得你……前男友现在的经济状况有什么问题,至少他没有负债上百万呢!”
从他口中提起了何星楚,让我的心不可遏制地又痛起来。我没有接他的话,还好这个时候,香喷喷的青椒猪肚上桌了,我们得以转移到了饭桌上去。
等到西红柿蛋花汤和米饭完成后,热腾腾的食物便都摆上了桌。我们默默地吃起来,简单的饭菜,却吃出了无尽的幸福感。
青椒猪肚是最香不过了,配以暖胃的汤水,软糯的米饭,寻常的美味,构成了这寻常的一天,安慰着寻常的我们。
我内心那样宁静,我想,我对面的人同样也是。
我想起我和何星楚在成为恋人之前,也曾这样一起在简陋的家里,分享晚饭时光。这好像是一种暗示,是新蓝图的第一笔,是小说的序章。我时不时看一看我对面的人,看他自在而肃穆,看他总是一脸无辜,胸有成竹却装成不管不顾。
吃过饭,我也不好意思立马就拍拍屁股就走人,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收拾好了碗筷,边坐在客厅的窗台上喝茶。
他这个房子的格局非常漂亮,虽然是公寓,厨房出来却有一个小阳台,客厅还连带一个宽阔的窗台,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可以鸟瞰新城的夜景。
是寸土尺金的新城,在浅薄的夜幕下已经灯火璀璨。那是我向往的地方吗?我说不准,我只是,不想被这个地方远远地抛在后头。
我还穿着他的衣服,盘腿坐在窗台上,就像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