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世无双。
阿初看着左靳那一身出尘的气度,不由心下暗叹了口气。
多俊俏的小哥哥啊,可惜了。
“那……”他欲言又止,看着阿初。
阿初含笑,“公子请说。”
左靳咬了咬下唇,有些揶揄的提醒道:“你不管那个人了吗?”
那个人。
阿初上扬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一僵。
那个人。她当然知道左靳说的是谁。
不过顷刻,她又再次扬起了那完美的笑容,摸出腰间的白瓷瓶递向左靳,道:“公子,留下你的一魂一泪,便可往左边去了。前方有路,乃是奈何桥。孟婆还等着你呢。”
左而言其他的话语并未让左靳面上的调笑消下去,反而是愈发的张扬起来。
他双手接过白瓷瓶,“也罢,在下这就告别姑娘了。多谢姑娘能为小生解怨。愿姑娘,珍重。”
语毕,他往瓷瓶中投下那一魂一泪,再交还给阿初,便转身向着迷雾那头的奈何桥去了。
只是在踏上那路的最后一步时,他微微侧头对阿初说道:“小生在那个世界听过一句话,叫做,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薄唇微咧,露出洁白的牙齿,“姑娘,珍重,也珍惜。”
说完,他便入了那迷雾,渐行渐远。
阿初脸上那完美的笑终于出现了裂痕,有些僵硬,握着白瓷瓶的手也不由收紧泛了白。
她眼帘半遮,目光下垂看向那瓶。
“还好吗?”雪白的团子从树后蹿了出来,眨着一双大眼瞧着她。
阿初闻声望去,目光中的幽绿却是比往常更甚,“挺好的。”
他们还是打了起来。
只是让阿初意外的是,最后张云天竟挣脱了张家的控制,自爆了。千年禁锢的身躯,其自身蕴含的能量,又岂是一般肉身凡胎可以抵挡承受得了的。
那场自爆,除了千年异体的左靳与左楠以外,皆化为灰烬,无一幸免。
包括秦霆。
在秦霆死的那一刻,阿初也失控了。随之伴随的是,她记忆的解封。
那个待在秦霆体内的魂灵本就因陪着阿初生生世世而变得脆弱不堪。如今受此重创,竟直接开始变得透明虚无起来。
阿初慌了。
她强忍住最后一丝的理智将左靳的千年圣僵体为代价,炼制了丹药,给左楠服下。
之所以刚才阿初对左靳说“左楠过得很好”的原因就是如此。
那个丹药,能让左楠从僵变回人。现在的左楠,已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再加上有秦白……那个秦霆的表弟的照顾。
阿初想,也该是如意的。
至于那魂,她无法救,情急之下便只能将它收入白瓷瓶中,以保它不就此消散。
收入瓶中……
阿初刹的幽眸一凝,猛地朝手中的白瓷瓶看去。
刚才忘记了,竟将它与那一魂一泪都收在了里面。
玉白色的瓷瓶里,有些透明的白色与淡黄色的魂体相互纠缠,融碰,最后左靳的那淡黄色的一魂渐渐被白色吞噬,吸收。
本来已有些透明虚弱的魂体,竟又慢慢开始实化强壮起来,从有些虚弱的透明,到最后健康的浓白。
阿初定定的望着那瓶中的雾白魂体,忽而笑了。
白团子望着她嘴角溢出的殷红,有些担忧,“你这样可不像是‘挺好’啊。你是不是在那个世界大幅度动用了自己的力量?不然这么会受伤?”
阿初眸光微微晃动,却是没理它,只死死瞧着瓷瓶中的魂。
白团子见她一直盯着那物件,便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到瓶中那熟悉的味道,也不由眸光震动。
“你将它带了回来?难怪,难怪你会受伤。”
阿初还是没理它,只起身朝着大树根部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又像是喃喃自语,“所以,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吗……”
白团子瞧着她那有些失神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所以,就算万万代过去了又怎样,该在一起的,还是会在一起的,该等到的人,还是回来的。
这人再次回来陪她了,也好。
右边的浓雾深处再次有了个隐隐绰绰的身影走来。
白团子望向站在树下盯着白瓷瓶欣喜若狂的人儿,转身离去。
树下的妙龄美貌女子,身着青白色的纱裙,乌丝随风飞洒,窈窕的身姿,眸光动人的美眸,朱红的唇边扬起一抹极美的弧度。
你不放弃我,那我变如你的愿,和你一直纠缠下去。
至于那些个什么后顾之忧,等遇到了,解决就是。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风慢慢的吹拂着,树飒飒的摇曳着。
山河寂静,岁月安然。
“请坐。”她说。
“此地乃因果树的地界。吾名阿初。尔